人在猎场,无人保护……
“温兄弟,我觉得阿悦说的对,你别想了。”秦远观看温义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苦恼,感情的事他不懂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温义默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秦悦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为他默哀。
情伤只能自己疗。
“连大人在对面,我去敬杯酒哈!”秦悦跟秦远观说了一声,便端着酒杯去了。
“可你的酒杯是空的吧!”秦远观刚想提醒她,就只能看到秦悦的背影了。
师父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眉目分明,五官如刀削斧凿般深刻,在一群面对一扇寒窗苦读了十几载圣贤书的书呆子们面前,前辈风姿卓越可比天神矣!
仰慕产生距离。
所以很多人眼巴巴看着,绝少有胆子大的上来敬酒,有上来攀谈的,秦悦也是不咸不淡的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看到秦悦过去,有好事者早在一旁等着看“天神”怎么把这个小子打发走呢!
“连大人,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秦悦把酒杯碰过去,师父真是越来越帅了!
连越当然很给面子的端起酒杯,可是看了秦悦的酒——
师父怎么这样看着她?
秦悦发现自个酒杯是空的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说道:“在下先干为敬!”
酒杯凑到嘴边用袖子一挡,再撤下来的时候她吧唧了几下嘴,把酒杯翻过来以示喝完了。
旁边好多双眼睛看着,他们师徒俩丢不起这人。
连越也干了。
“近来,过得不太好。”连越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
恩恩?这台词不对啊!不是该说,无恙?还好?吗?
秦悦马上知趣的坐在连越身边问道:“敢问连大人,为何过得不好,不知在下可否为您分忧呐?”
师父却拎起酒壶给她斟满了:“陪为师喝一杯。”
师父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师父的眼中充满了丁香花般的忧愁,莫非师父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秦悦点点头,陪连越又喝了一杯。
“别喝了师父,徒儿陪您聊聊天啊!”看到连越还要再倒酒,尽管秦悦挺想和师父一醉方休,酒后迷情的,但是绝对不是再这么多人面前!
“聊什么?”
师父今日的话有点多啊!
对面沈驸马和凝桓公主依旧你侬我侬。
秦悦看到那个小白狐狸,还有沈茁今天猎的那一大堆猎物,还有,还有刚才偷听到的,用那一大堆猎物向景宸交换了公主觊觎很久的黑牡丹,公主很开心!沈茁很开心!
现在师父不开心!她也不开心!
“你怎么了?”虽然徒弟平日都挺闹腾的,偶也有安静的时候,但是连越还是知道,此刻的徒弟不太开心。
“师父我不开心。”
连越:?
“师父我今天看到了一只小白狐狸,特别可爱。”
连越顺着秦悦眼光看去,凝桓长公主抱着一只白毛动物。
“悦儿喜欢狐狸?”连越问。
恩恩,秦悦点头。
“改日,为师送你一只更好的。”
“师父你真棒!来喝酒!”秦悦主动倒满了酒,向连越举杯。
这样的宴会,景宸并不用一直在这里,开始的时候露个面,结束的时候再被大伙恭送一下就行。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天宸殿在天宸宫旁边。
一个地方有景桓,一个地方有季敏,这两个地方他都不想待。
回到了御书房。
喝退其他人,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书页中他夹了一块布,今天下午夹得。
在香山猎场的时候——
刺客们穿着统一的衣服,很好认,也很难猜测出身。
但是他身边的一个刺客被一段剑光扫过了衣角,就掉下了这个东西,正好吹到他旁边,伸手就拿到了。
当时没有细看,回来再看,上面的花纹略有些熟悉,他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在书房踱步,翻了许多书。
看到一本写北地图志的书,他突然想起来了,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时景桓刚回京不久,身上还习惯穿着北地的衣服,和其他人差别较大,所以他印象深刻,这花纹,在景桓身上见过。
他坐在龙椅上,靠在椅背,脊背发凉。
本以为,皇叔最多就是想要权势,没想到,还想要他的性命……为什么以前没有下手?是因为现在景家已经不止他们两人了,他有了皇子,安王妃也坏了孩子?
父皇死后,景家唯他们二人,他是有一段时间想要和皇叔相互扶持,皇叔摄政,他跟着学习理政他也觉得自己年幼,本就该如此……可是时间越久,大姐说的话他越觉得有道理,父皇临死前也说过不能全然相信皇叔。
半晌,景宸把那衣角放到蜡烛上,让火舌慢慢吞噬。
景宸回到天宸殿的时候,秦悦没醉,连越却要醉了。
本来等着看秦悦被打发的人,惊奇中打听这俩人什么关系,得知曾是救命之恩就表示理解了,好事的又打听具体情形,知道不止是救命之恩,还是在秦悦被调戏的时候“英雄救美”,“挥刀相向”的,某些想得多的,看多了传情诗话的,脑子里不免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秦悦怕自己喝醉,就控制着少喝,可是连越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后面侍候的宫女都给换了好几壶酒,小酒杯换成了小茶碗。
连越喝得满脸通红,秦悦看的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