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谓当初跟着秦般来京城,因为之前有与家中通过书信,所以秦夫人他们实际是准备了个小院子给齐谓的。齐谓初来乍到,京城的繁华和秦府的大都超出了他小小年纪的认知, 也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样的家世才能养出像兄长这样钟灵俊秀之人。他一步一挪, 紧紧跟在了秦般的后面虽说心中胆怯不安,可却强装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兄长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愧天不愧地抬头挺胸做人端端正正做事。也就是这一副样子让本身就因为秦般的书信对齐谓颇为怜惜的秦夫人还有秦大人对齐谓的印象不错, 又多了不少好感。
原本齐谓的东西在下人的手中就已经送到了属于他的小院子,院子虽不如主院,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j-i,ng巧的花木石山, 甚至连小池塘都有,还养了几尾锦鲤,足以看出准备之人的用心。这对齐谓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住所了,但心虽感动,可他还是大着胆子说:“齐谓不是正紧的富贵人家的少爷,承蒙兄长抬爱老爷夫人怜惜,但齐谓还是斗胆想与兄长同住,也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小人儿的脸一脸认真严肃起来的样子也很是可爱。即使被剥了美意,秦夫人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软声细语地说:“我们秦家就子贤一个独子,既然他带你回来就说明喜欢你,你唤了他一声兄长,自然就不用做那些琐事了。”
“齐谓固执,请夫人见谅。”齐谓的语气如同他的眼神一般坚决。
见秦夫人拿他没办法,上下不定,秦般就招了招手叫齐谓过来。齐谓哒哒哒地就跑到了秦般的身边,秦般顺手拉了人坐在了他边上的椅子上,然后一只手还摸了摸齐谓的脑袋,对秦夫人说:“娘亲,就依齐谓吧。”当初齐谓在秀水的时候,也是如同他说的一般,每日除却读书还会帮着抽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如给秦般打扫打扫书房啊,或是秦般晚上要睡了,端来热水给秦般泡泡脚之类的。虽不是大事,可好歹也是他一番心意,秦般看的明白当然也不做阻拦。
秦夫人见两人都这么说了,就没再多说什么。非但不觉得齐谓不识好歹,反而觉得齐谓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将来能成大器。
如今秦般站在齐谓的门口,当初齐谓搬过来,好在东西本来就少,再加上只是放在了那院子里,还没拆开摆放,所以搬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这屋子还是秦般亲自给挑的,东西则是齐谓自己收拾的。一推开门,除了那股子好闻的兰草熏香味道,就是齐谓平常写字的墨香。因为齐谓只是想考个功名,那个时候考试将近,想着叫他快些考上也好少费些时日,就没叫他学画画,但是把书给写好,就要不少j-i,ng力了。而此时的齐谓正坐如松,矫劲挺立,手握笔杆正在临摹。那临的还是之前秦般写给齐谓的字。齐谓说“兄长的字最是好看,我想学兄长的字!和兄长一样”。
“齐谓。”即使明知道自己推门的声音肯定让齐谓知道自己来了,可秦般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告诉齐谓自己的到来。
齐谓本就写到了秦般的名字,这一声他收了笔就抬起了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秦般不说话。
秦般原以为齐谓这边会比爹娘那边难容易说不少,可到底遇上了就觉得不知所措。往常惯巧被人说的七窍玲珑心在这时好像被挖了一般:“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秦般低声安慰道。
齐谓只顾低着头,也不说话。如果说身份的话,实际他是没有资格去要求兄长什么事都告诉他的,就好比刚才曹大人来府中找兄长,明明他很想问到底是什么事,可是却没有身份留下来。如今兄长放低了姿态来与他解释,那是他的福气,可一想到兄长即将去往边疆他就觉得开心不起来。他虽不了解,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边疆的气候极差,许多东西也没有,总的来说就是条件恶劣。齐谓想象不出想兄长这般谪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更何况最近战乱繁多,兄长前去可会有危险?兄长身为朝廷命官,既然要前往边疆,那必然是受了皇命的,的去面对那些无眼的刀剑,若真是不小心伤着了那怎么办?
“你看你,这知道了就这副样子,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不知道怎么开口。”秦般无奈地揉了揉齐谓紧皱的眉,无奈地说。
齐谓小声地说:“兄长能带我一起去吗?”他不该向兄长提要求的,而且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去的话可能作用还没有秦财哥哥大,但是他就是想试试看。
“不行,你呀,安心在府中准备考试。”秦般不可能带上齐谓。
齐谓没说话,原先就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是在听到秦般的否决之后,不得不说,心中的失落是难以掩饰的。秦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只好就这么静静坐在他的身边,就好像当初刘安要走,自己不高兴,刘安对自己做的那般。只是静静的陪伴。
☆、第五十八章
为君者,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即使是再不舍再不想再不愿,最后为秦般送行的队伍还是出发了。与之前秦般去秀水不同,如今秦般身负重命,故而来送行的人不再只是他的爹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