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若菜的女性端着食案进来了,棕发大眼,看起来极为温柔。见到身着红斗篷的夔兕后,面色有些惊讶,“这位客人是……”
“噢,那是鲤伴的故友。”
奴良滑瓢这么称作夔兕。
夔兕瞥了他一眼,朝着若菜笑笑,“我叫夔兕。你可以叫我兕子。”
“诶?”
若菜还没从“鲤伴的故友”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乍一听到少女自我介绍,她便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我是奴良若菜,鲤伴的妻子。”
随后将食案放在了桌面上。
“那我得去多准备些晚饭了。兕子小姐不介意留下用餐吧?”
若菜笑道。
“自然是不介意的,鲤伴兄妻子的手艺,我也想尝尝。”
夔兕勾起唇角。继而又补充道:“或者可以称呼我为兕子夫人。兕子小姐什么的,早已过时。”
“诶?”
明明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已经嫁人了吗?
直到奴良若菜离开后,夔兕还有些恍然,“我曾经听他说起过,他很喜欢一个女人。”奴良若菜不是那个女人。人类不可能活那么长。
“……是叫山吹乙女的孩子吧。”奴良滑瓢叹了口气,略有些惆怅。
不知道该怎么说呢,他相信当时鲤伴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眼前的兕子夫人。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想想也是,毕竟安倍晴明的妻子,何况安倍家与奴良家可是……
也不知道这位沉睡已久的兕子夫人,知不知道羽衣狐与自己夫君的事?
“夫人可知羽衣狐与安倍晴明的事?”
他探试着问了下去。
捏起点心咬了一口。
“味道真不错……羽衣狐?那是谁?和晴明有关系吗?”
哦哦,原来作为安倍晴明的夫人的兕子夫人并没有听他说起过自己母亲的事吗?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对面的夔兕面色一变。
奴良滑瓢心中一个咯噔,果然是知道什么的吧。不由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夔兕突然觉得美味的点心如今味同嚼蜡。
她放下了咬了一半的点心,嘴角向下一撇,她望着奴良滑瓢,忽而说到:“你说吧,我听着。晴明他是不是在我死后与那什么羽衣狐在一起了?”
她觉得奴良滑瓢的话一定是有中心含义的。尤其在得知她否定后所露出的同情的目光,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在与卖药郎游历途中所遇到的那些糟糕事儿。
难怪每次卖药郎在说到晴明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难怪吉平都来见她了,自己却迟迟不来!还在那儿自己装高深!敢情是有了新欢了呀!
“虽然不知道你想到什么,但并非是你想的那些……”
如今,在奴良滑瓢的眼中,夔兕就是一个被自己的夫君蒙在鼓里的可怜女人……
“羽衣狐是安倍晴明的母亲。当年为了生下安倍晴明,不停地残杀人类,生吃活肝。”
“哎等等!”夔兕幽怨的表情转瞬消失,她问奴良滑瓢:“你说羽衣狐是谁?”
“安倍晴明的母亲。果然是误会了吧,哈哈也怪我老朽没讲清,夫人莫怪。”
夔兕简直要笑哭了,“你在说什么傻话?晴明的母亲可是信太森林的白狐葛叶!葛叶怎会做出生吃活肝这种缺德事?”
“啊?”奴良滑瓢一脸懵逼。
——
安倍时真到达简讯上的地址后,见到的就是对峙的三人。哦不,是一个妖怪,一个半妖,以及一个付丧神。
那付丧神正是小乌丸。
在见到身穿黑色服饰,系着红绳的少年时,安倍时真便确定了他便是博物馆失踪的小乌丸。安倍时真的异能力【上帝之灯】,便是能看穿事物的本质。这与阴阳眼有些类似。不同的是,阴阳眼一旦牵扯到人外之物之外的事物,便不起作用。而这个时候,【上帝之灯】便是很好的能力。
“怎么又来一个……啊身上的气息好讨厌!”
有着浅蓝与黑色奇异发色的少女咕哝着抱怨道。安倍时真虽然不是阴阳师,但身上的气息却依旧让妖怪感到惧怕。
“哦呀,这个味道……原是姬君的后人呀。”
小乌丸看到安倍时真的时候愣了一愣,随后朝安倍时真莞尔一笑。
“姬君?”
安倍时真喃喃道,“那是谁……”
“少主,要不要直接将这两个人冻住?”
雪女冰丽有些不安,直接向奴良陆生建议道,
“等等啊冰丽,对方好像没有恶意。”
奴良陆生小声说道。
话说回来,明明是自家的门外,为何要如此拘谨?
奴良陆生摸摸后脑勺,“你们有什么事吗?”
“吾是来找姬君的。”小乌丸偏偏头,微微一笑。
安倍时真心想,真他么好看!
“你说的姬君,可是晴明公的夫人兕子夫人?”
“晴明公……”
听到这个称呼,奴良陆生不由地一阵心虚。身旁的冰丽像是炸毛了一样,望着二人的神色更是戒备。
“啊啊啊怎么办啊少主怎么会跟阴阳师扯上关系?”
仿佛是听到了冰丽的话,安倍时真好脾气地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并非阴阳师,而是【武装侦探社】的安倍时真,啊,虽然姓安倍,但确实不是阴阳师。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要取回五十年前所丢的晴明公的宝物而已。”
顺便还有博物馆所丢的小乌丸。
她觉得她说的没有问题。
可是为何二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