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连仗都不想打了。”
燕飞虽然对阿苏尔深恶痛绝,此时却忽然生出些洋洋得意来,傲娇地看了一眼埋头苦吃的淼淼,意思是你看,他们公主心心念念的绝色美男子,就在他们眼前。
淼淼嘴里塞满吃的,嘟囔着对那年轻小伙子道:“我觉得你很俊俏啊,比你们公主喜欢的那个美男子俊多了。”
突厥小伙子的脸一红,赧然道:“哪可能呐,人家可是大祈国的皇子,据说他的相貌美得……美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美,阿苏尔公主一见了他,神魂颠倒,说只要皇子愿意跟她回突厥,她马上把凉州双手奉还,并发誓以后都不与大祈为敌。”
噗……
噗……
燕飞和淼淼同时喷了一口马奶酒,“哪个皇子?”
突厥小伙子挠着脑袋道:“好像是叫什么鱼王来着,就是现在的安西都护。”
燕飞的脸不由一僵。
淼淼噗嗤一笑,朝小伙子竖起大拇指,“不是鱼王,是越王,你们阿苏尔公主果然识货,我也觉得越王天人之姿,让人一见倾心,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比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俊俏多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燕飞一眼,“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家越王答应了吗?”
小伙子遥遥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仗还在打着,应该是没答应吧,你们中原男子都不识货,根本不知道我们公主的好,公主要是看得上我,我可以为她上刀山下油海。”
燕飞心里很憋屈,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些女人都咋回事,说变心就变心,完全不顾他的感受。他昂头灌下一碗马奶酒,酒嘴苦涩。
淼淼又打听了一下,这里离史那贺的大营已不远了,大概一天能到。于是两人吃饱喝足,和这一家子道了谢又继续上路。
到了第二日傍晚,两人终于见到史那贺的营帐,果然如燕飞所说,营帐外到处是巡逻的卫队,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得铁桶似的。大帐里灯火通明,有阵阵鼓乐声传出,似有宴会。
“喂,你们,做什么的?”一队武士提着大刀将两人包围起来。
燕飞朝众人笑笑,用突厥话说他们是菩提阁的使者,奉阁主之命前来拜会史那贺可汗,并拿出菩提阁的信物。燕飞以前曾随林庭风来过几次,有几个武士也认得他,没有多疑就带两人过去了,让他们在帐外等候通传。
淼淼和燕飞早就商量好了,他们借林庭风的名义见史那贺,假意劝说史那贺乘胜追击,夺下凉州后再一路打到甘州,而菩提阁会继续资助他们所需的物资。
史那贺自然不会一听就答应或拒绝,多半会留他们住几日,只要他们能留在营中,就能找到机会下手。
两人在外面等候,燕飞仗着自己和守帐的人相熟,不停套近乎,打听到帐里果然在举行宴会,但宴请的什么人,守帐的人也不知道。两人估摸着来得不是时候,既然里头在宴请,史那贺未必会接见他们。
不料才等了小半个时辰,刚才通传的人出来说,可汗知道菩提阁的使者来了,非常高兴,邀请他们一道进去参加宴会。
燕飞和淼淼对望一眼,没想到林庭风的面子还挺大。两人跟着那人进了大帐,只见里头灯烛辉煌,亮如白昼,不停有长相甜美的侍女捧着食物和酒斛穿梭其中,正中央有几个坦胸露乳的舞女在跳舞,后面一溜乐师抱着乐器演奏。左突厥可汗史那贺就坐在正东,两边还有十来个席位是客人的,场面很是热闹。
史那贺头戴金黄色的兜鍪,上面嵌一颗核桃大的蓝宝石,鹰鼻深目,眼珠子像铜铃,留着络腮胡子,嗓门和余天赐有得一拼,“啊,我亲爱的朋友,又见到你了。”他笑着朝燕飞举起双臂,“燕公子一别数月,风采依旧啊!哟,你还带了新的朋友来。”
燕飞和淼淼赶紧朝史那贺鞠躬行礼,“尊敬的可汗,别来无恙,这是我的同门师弟,名叫六水,我们不远千里,为您带来我们阁主最诚挚的问候。”
不知是不是因为阿苏尔在凉州节节胜利的缘故,史那贺心情舒畅,捋着胡须笑道:“好得很啊,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果然奇妙!你们千里迢迢来此,一定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的亲友吧。”
他说着扭头朝右边席位上的一个客人大声道:“你说是不是啊,阁主?”
淼淼和燕飞的心咯噔一下,随着史那贺的目光看去,那个盘膝坐在正中间,正一脸闲适地看着他们的白袍男子,不是林庭风又是谁?
两人顿时僵住,心都凉了半截。
林庭风两手掖在胸前,一向苍白的脸,在帐中灯火映照下难得不显病态,他嘴角挂着浅笑,狭长的凤眸意味不明地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用极温和谦逊的声音朝史那贺道:“可汗说得对极。我这两个手下,一向方向感极差,明明一个月前领的命,绕到现在才到,害我担心他们不知是不是死于非命了,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迷了路,就是贪玩,半途不知溜哪玩耍去了。”
史那贺哈哈主,你不能太仁慈啊,不听话的手下,就要狠狠教训,不然他们永远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主人。”
林庭风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可汗说的是,我就是太仁慈了,总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却不知人家并不领情。”又朝站在那儿面如死灰的两人招了招手,“还不过来,愣在那儿当柱子吗?”
燕飞和淼淼额头冒汗,不敢再看林庭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