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比我的腰还粗,看来没人能动这个封印了。”
“那她仍旧是她了?”颜旷一脸期盼。
玉渊笑着点点头,看着他们紧紧的拥抱着,脸上不自觉的也感染上幸福的喜悦。
脚步声轻轻响起,玉渊还是敏锐的听到了。
玉渊惊讶的看着来人,道:“付付,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外殿森蓊院去。这里很危险,说不定又出什么变故。”
付付的视线越过玉渊,紧紧的盯着颜旷,手里拔出了匕首。
“你,”玉渊惊讶的站起,“你想干什么?”
“你让开。”付付握着匕首紧张道。
玉渊瞬间变得极为愤怒:“你忘了自己已经是修士了吗?你竟然还想着杀人!”
“我要报仇!”付付用匕首指着颜旷大喊,“如果不是他,我的家人不会死,丕直也不会死!”
颜旷皱眉看着她,右手悄悄伸向旁边地上的佩剑剑柄。
“那些都过去了,你如今是个修士!”
“你说过寿数既定的罢?如果他寿数未尽,我也杀不了他,你何必拦着我?”
玉渊伸开双手,不肯退让半分,说:“你的确杀不了他,我也不忍看他受伤,至少在我面前不行!”
“你为什么护着他?我才是你的徒弟!”付付委屈又惊惶的落下两滴泪。
玉渊怜悯的看着她说:“你以为我是在保护他吗?不,我是在保护你。”说着,他缓缓向付付伸手,想去夺她手中的匕首。
付付双手握住匕首,戒惧的后退一步,颤抖着大喊:“玉渊,我恨你!”
“清醒点,牢记你是谁。”
玉渊前进一步,付付便无措的后退一步。
“我是付付。”付付倔强的说。
“付付,还是傅芙?”
“你!”付付惊讶的看着玉渊,涌起一阵阵的恐惧。
玉渊柔声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触碰过你的头,窥探了你的记忆。我留下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经历。”
付付惊问:“那、那你还留下我……”
“你说过你会忘记的,抛下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
“不不,我忘不掉,正因为我忘不掉我曾经是傅芙,所以我仍然活在痛苦之中,”付付哭喊着,“只有杀了他,只有报了仇,那些亲爱的死人们才会放过我……”
他们死的时候都很绝望,黑暗吞噬了他们的心灵,使他们甘愿以生命献祭。
“与其折辱于敌手,不如自裁以谢罪!”
寒光闪过,母亲捂着脖子倒在面前。
“你不肯死?你这般懦弱,不配做我的女儿!”
护在面前的姐姐背后突然生出一截利剑,她无力倒在地上,还抱着父亲的双腿大喊着:“快跑、快跑!”
“跑吧,你将体会到,那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将会后悔,后悔不如死在这里!”
父亲举剑放在颈侧,哈哈大笑,眼角的泪珠始终没有溢出……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被官兵追杀,”丕直捂着胸口,靠着树干说,“前面就是玉山了,我不能陪你去了。”
“快滚!”丕直红着脸的大吼,“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丕直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虚弱的说:“我已经尽力了,我要去找芷儿了……”
付付疯狂的摇头,试图捂住双耳去屏蔽那些声音,他们环绕在她身边,痛苦的呐喊着,嘶声力竭:“报仇!报仇!”
玉渊喊声穿破幻影:“不,付付还是傅芙,都只是一个符号。你内心的那个你,坚持着善和爱,拥有纯真和骄傲,尊重生命的高贵,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这样的你,怎么会忍心去杀人?你不是在杀人,你是在自杀,抹杀内心的自我!”
趁付付晃神之际,玉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向身侧远远抛开。
付付泪流满面,双腿发软,玉渊展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师傅……”付付在他怀里埋头痛哭。
“是我的错,都是我这个师傅的错,”玉渊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脑勺,“我没有及时安抚你心中的伤痛,没能好好引导你忘却前尘,是我没做好。”
“他们明明都是好人,都是英雄,为什么都会死,为什么……”
“凡人都会死,而他们,正是死亡成就了他们的英伟,不也很好吗?”
“不好、不好,没人想要死,”付付指着颜旷说,“如果不是他,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
付付再度捂紧双耳,那些死灵环绕着她,好像在召唤着她:“来罢,活着如此痛苦,来罢,和大家在一起,你将不再孤单无依……”
玉渊抱紧她:“可你还活着,你不能让自己的心也随他们死去。我知道你很悲伤、很痛苦,可报仇并非解脱之法。如果你自我抹杀、自我放弃,反而这一生都走不出来了。”
相似的话,那个姐姐也说过。付付抬起头,看向昏迷着的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