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去。”
沐雪脸上的表情突然很是悲伤,轻声说:“我不回去了。”
“什么,”他惊讶的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沐雪只是摇摇头,没有多说,然后笑了笑,说:“至少我自由了,不是吗?”
他惊讶的看着她走到钱太后的灵柩前,她伸手抚上黑檀做的棺柩,他差点以为她是要去开棺,然而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着那种勉强的笑容。
只听她说:“你让我沦为黑夜的奴隶,再也无法拥有光明,害我无时无刻不在为杀人而悔恨,害我日日夜夜都在质疑人间的真情。我曾经恨过你,恨得想要杀了你,然而,我又清楚的知道,杀了你并没有什么益处,对我没有益处,对梁国更没有益处。”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分:“现在,我反而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成为今日的我。我失去了很多,但同时也获得了一颗自由而独立的心灵,拥有掌握自己命运、坚持自己道路的能力。我来也是想与你告别的,谢谢你……”
“你是该好好感谢她。”一声傲慢而张扬的男声从灵幡后灵堂门口的方向传来。
“谁?”沐雪吃了一惊、急忙转身,紧紧握住了剑柄。
白歆高高的昂着头,两指撩开帛帘,慢慢的踱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堂妹。”白歆嘴角擒着一抹嘲弄的微笑,像是看着笼中困兽般观察着沐雪。
沐雪皱眉:“我能轻易进来这,果然是个陷阱么。”
白歌向沐雪走过去,要挡在她身前,却反而被她强拉到身后。
“你不是要来祭拜吗,朕当然要成全你啊。”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白歆明知故问,嘴角的笑意越发邪恶。
“你认为我该谢她什么?”
白歆哈哈大笑,夸张的抱着腹部,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折磨人的笑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停歇,他说:“谢什么?当然是保住你这条小命咯。父皇要斩草除根,她偏偏就是不同意,然后让也藏带走你,谎称已经杀掉并抛尸荒野了。”
白歆顿了顿又道:“可惜你这个小白眼狼,关键时候投敌叛国,自己不要脸,连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沐雪面带怀疑:“她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哈哈哈哈……”白歆又疯狂的大笑起来。
“……朕只见她哭过两次,朕怀疑她这辈子也就哭过这么两次。第一次是你们搬出太子府的时候,你母妃说要与她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第二次是你母妃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哭得都快晕过去,”白歆低低的笑起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那张脸,就像延续着另一个人的生命一样。”
沐雪瞠目结舌,脑中混乱一团。
白歆冷嘲道:“怎么了?就因为你母亲的光辉形象受到了玷污,你就质疑人生、质疑世界了?至于嘛,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白歆大踏步的向前走,越过沐雪和白歌,目不转睛走到灵柩前,双手猛地一推,推开了厚重的棺盖,预料中的恐怖异味并未出现,反而是一阵森森寒意迅速笼罩了整个灵堂。
“你听见了吗?你有你的活法,朕也有朕的活法,”白歆指着棺里躺着的尸体大喊,“朕不能干涉你,你也不能干涉朕!从此以后,朕想杀谁就杀谁,想爱谁就爱谁,你管不着,谁他娘的都管不着!”
“快走!”白歌用力推了沐雪一把。
白歆猛地转身,笑着对沐雪说:“好妹妹,别急着走啊,朕得请你帮个忙。”
沐雪拔出剑,卫在身前,紧张的盯着白歆。
“朕因为你吃了败仗,你是不是欠了朕一个人情?”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让你还朕一个胜仗咯。”
白歌大喊:“别听他的,快走!”
沐雪转身要跑,她却看见灵幡后又钻出来一个银发紫衣人,正好挡在门口的方向。
谐紫清!白歌心中一惊,隐约明白了什么。
沐雪挺剑刺向谐紫清,未及近身,就听见谐紫清指着她念了句奇怪的话语,沐雪就僵在原地、不能动弹。谐紫清走过来,双掌在沐雪颞颥上狠狠一拍,沐雪就昏倒在地。
等白歌反应过来,沐雪已经倒在地上,他挪动僵硬的四肢走上前,捧起沐雪的脑袋,轻轻的喊:“雪儿、雪儿……”
“还没死呢,瞧你那怂样。”白歆嘲讽道。
白歌心里清楚,他就要失去她了,永远的失去她了。
“国师,将她带走,她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啊。”
白歌紧紧抱着沐雪大喊:“将我也杀了罢,让我随她一起去!”
白歆冷笑一声,道:“现在还不能让你死,你不是贤王吗?朕偏偏要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在万民唾弃中斩首示众!”
谐紫清要来抢沐雪,白歌正打算死都不放手,这时又跑进来一个人。
“陛下、陛下,不好了!”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