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允,琴歌也不会听他的,若是听了,岂不正应了齐使那句别有用心的话——他琴歌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他秦王秦钺的?

默然片刻后,抬手道:“赐酒。”

“陛下!”陈策忙反对:赐酒,开什么玩笑?这位小爷喝醉了,可不好收拾啊!搞不好要闹出大乱子!

秦钺语气平静:“赐酒。”

内侍端来酒壶酒盏,秦钺看了一眼,道:“换。”

再换上来的,是清如水却烈如火的蒸酒,也叫琴歌酒。

秦钺斟上一杯,连同酒壶一起放入托盘,内侍上前,将酒杯酒壶一并端走,递给琴歌。

琴歌谢过一句,长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扔下酒杯,举起酒壶,仰头。

透明的水线由壶嘴喷涌而出,一滴不漏的落入微张的双唇,眉目如画的少年仰着脸,那细密的长睫、j-i,ng致的下巴、白嫩的脖颈,还有那握着酒壶的如玉手指,无不动人到了极致。

一壶酒一口气便喝完半壶,琴歌抬手:“剑。”

一柄连鞘宝剑落进他手心,琴歌看也不看,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入场心。

歌姬早已退下,深色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半身狂草的少年有些懒散的站在场中。如墨的长发披垂,衣袂翩然,长袖当风,少年已是微熏,一手执壶,一手握剑,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虽尚未起舞,那无双的风姿已可入画。

秦逸低叹一声,低声吩咐道:“去外面将余生叫来。”

此刻,王猛已从侍卫手中取回了自己的巨剑,大笑一声,巨剑出鞘,琴歌转目看去,问道:“你先?我先?”

王猛不屑的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好争的?”

挥剑原地砍劈起来。

他力大无穷,剑法上也下过苦功,后来又在战场之上经历过千锤百炼,端的不俗。此刻长剑挥舞起来,立刻便有一股惨烈杀气弥漫开来,让人仿佛置身战场之上,胆气稍弱之人,更是觉得心惊r_ou_跳。

他的剑法虽然不错,但却实在没什么美感,是以当一开始的震撼之后,绝大多数的人目光便又落回少年身上,想看看闻名天下的琴歌剑舞,究竟是何等模样,这一看,便是一惊。

少年仍未拔剑,还在一口半口的喝着美酒,但他的脚步,却踉踉跄跄的向王猛靠去,眼看便要进到王猛剑光之中。

“小子,”王猛狰狞一笑,道:“说了让你别靠近我,这么近,小心我收不住手。”

闻言,少年似乎清醒了些,果然停了下来,又似觉得自己站的还是有些近了,提脚欲退。便在此刻,一阵惊呼传来,王猛大笑道:“说了小心我收不住手了!”

惊呼声中,少年微微侧身,险而又险的让开削肩的一剑,王猛巨剑回扫,口中却惊呼:“小心!小心!”

众人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呼喊尚未出口,只见少年身形一旋后依旧站在原地,那剑光却不知怎的越过了他,扫到了空处。

少年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觉,依旧闲闲的仰头饮酒,脚下却又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

王猛再次回剑时,忽然发现少年站的位置实在太近了些,偏他的剑太长,那个位置,无论他从什么角度出手,都别扭无比,于是只得后退一步,又是一剑劈去!

但少年的身体灵活轻盈,拦腰而至的一剑,他一弯腰、一旋身便轻轻松松避了过去,容易的如同呼吸一般,连他正喝着的美酒,也没有一滴洒落。

而后少年再进一步。

王猛又退,出剑……

白衣单薄的少年剑未出鞘,全副心思都在手中的美酒之上,他脚步踉跄,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身高八尺的巨汉手持巨剑,横扫直劈,剑剑气势如山、毫不容情……

孰强孰弱,原该是一目了然的事,可事实,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仿佛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年,轻松自如的穿梭在壮汉的剑光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影子,明明真真切切的站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碰不到他。

王猛额角已经渗出冷汗,他和人交战无数,不是没有遇见过高手,可这少年,却超出了他的任何认知……看起来一直是他在主动进攻,可结果却是,他在退,再退,又退……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就在他背后,齐使的席位离他不过两步之遥。

幸好少年此刻忽然停了下来,王猛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只听一声脆响,却是少年手中已经空掉的酒壶摔碎在了地上,少年轻笑一声:“你的剑,我已经看过了,现在看看我的?”

此言一出,王猛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惯常在生死之间打磨的他想也不想一个懒驴打滚翻了出去,等他惊魂未定的站稳后,才发现自己胳膊上已经被划开了偌大一个伤口。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少年究竟是何时拔的剑。

“你……”

“你的剑,我很中意,”少年道:“送给我如何?”

“放……”

王猛话未说完,喉中已是一凉,庞大的身躯软软倒地,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依旧瞪的鼓鼓的……第二次,他依旧没看清少年是如何出的剑。

少年将刚刚抹了王猛脖子的宝剑随手一扔,道:“……你既不愿,我自己来拿。”

死……死了?这是……死了?

王猛死了?在战场上一往无前,杀人无算的无敌先锋将王猛,就这么死了?

除了有数的几人,所有人都如同做梦一般。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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