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淡淡道:“寡人许以三公九卿之位,他都无动于衷,何况是区区一个中大夫?”

秦逸不由有些后怕,道:“陛下,若琴歌刚才真认了做那文章是他做的,陛下难道真的要封他三公不成?他才十六岁吧?”

秦钺淡淡道:“琴歌之才,不下于人,便是相国之位,他若敢坐,寡人便敢封,他若肯做,寡人便肯用。”

“可陛下,他毕竟是……”

秦钺打断道:“这大秦天下,寡人一个人说了算,便是与他高位,又能如何?”他能封官,便能免官,就算封他为相,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秦逸看着秦钺,识趣的没有提醒他,他曾差点死在琴歌手上的事实。

……

琴歌下楼,回身望向钉入身后招牌的铁箭,冷不防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韩朴笑嘻嘻道:“看什么呢?”

“看箭。”

韩朴也看了一眼,嘟哝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被它s,he过,”琴歌伸手抚摸肩膀曾经受伤的地方,闭了闭眼,道:“……很疼。”

韩朴看看周围,搂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其实我也被它s,he过……是很疼啊!”模样夸张的很。

琴歌噗嗤一声失笑,同他并肩走向马车,问道:“余生呢?”

韩朴道:“我打发他回去了。”

又道:“我觉得余生不像是探子,他那老实劲儿,不是装的。”

琴歌笑笑,道:“是不是探子有什么关系,终归是秦王派来的。”不管是来保护他的,还是来监视他的,只要是秦钺所派,他就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也对,”韩朴点头,换了话题道:“秦王找你说什么?”

琴歌耸耸肩:“没话找话。”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分明是临时找的一个话头儿。

韩朴笑嘻嘻的撞他肩膀,道:“或许就是想让你知道,替你出头那一箭,是他让秦逸s,he的——表表功呗!”

琴歌摇头失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无聊?”

韩朴不屑道:“那个家伙只会比我更无聊好吧!”陷入爱情的男人,不仅无聊,而且幼稚。

琴歌懒得理他,问道:“西秦和北齐,好像从未打过仗?”

这话题转的快的!韩朴嗯了一声,道:“他们以前隔着魏、韩呢,打不起来。怎么了?起码近一百年没打过。”

琴歌叹道:“你有没有觉得秦逸s,he王猛这一箭,s,he的特别温柔?”

“温柔是应该的,”韩朴也早就看出来了,距离那么近,结果力道还那么轻,冷哼道:“s,he咱们的时候,那是朝死里s,he,s,he王猛不过是警告一下,当然不一样了。”

他要拿出s,he他们的劲头儿s,he王猛,说不定这会儿尸体都凉了。

琴歌道:“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是警告?”

“琴歌你才奇怪,”韩朴道:“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琴歌道:“你曾多次刺杀秦钺,应该是了解他的,你说,以他的性情,为何会留王猛一命?”

“是啊,”韩朴也诧异起来:“以秦钺的性格,怎么可能留王猛一命呢?更何况还是在你面前,除非……”

韩朴猛地睁大眼,再度压低声音,道:“他不想打仗!”

“是啊,他不想打仗,”琴歌耸耸肩,叹道:“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不想打仗。”

韩朴道:“连我都看出来了,那齐人岂不是……”

琴歌淡淡道:“齐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韩朴道:“不是吧?秦王身边能人不少,秦王自己也算英明,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齐人是在故意试探?”

琴歌道:“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有去看。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有将北齐放在眼里,一群化外野人,先暂时稳住他们,等缓过气来,一口就吞了,哪里值得他们用心研究?”

琴歌笑笑,语气中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懒散:“所以大秦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齐人的试探,而是这些年走的太顺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主动进攻的一方,把自己当成了四处狩猎的无敌猛虎,从未想过也会有人将他们当成势在必得的猎物……”

“先前还以为,应付过去齐人的试探,让他们不大举入侵就万事大吉,现在想来,便是应付过去有什么用?齐人已经有了争夺天下之心,而秦人,直到此刻尚无全面开战的意识,一旦齐人入秦掳掠时发现大秦应对无力,一样会增兵南下。而这个时候,只怕攻强守弱且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大秦,会手忙脚乱,说不定就一败涂地了。”琴歌道:“大秦,多是j-i,ng兵强将,却缺了一个心细如发、善于剖析全局的谋士,还缺少……”

“什么?”

琴歌耸耸肩:“……一盆冷水。”整个大秦现在都处于脑子发热、狂妄自大的状态。

韩朴唉声叹气,道:“那现在怎么办?”

琴歌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吃饱撑的?吹皱一池春水……关卿底事?”

韩朴眼巴巴的看着他:“琴歌……”

“你还是赶紧搬家吧!”

韩朴翻着白眼看天,日他娘的!

第22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琴歌这次终于顺利的到了南安茶馆,也无需人指引,径直带着韩朴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布置的极为j-i,ng致,颇有江南风韵,伙计送了壶茶进来,替他掩上门便出去了。两人闲话片刻,门再一次被推开,琴歌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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