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易持笑了笑,道声晚安,走出门去了。
这些轻飘飘的话,其实不止是说给易持听的,那更像是某种,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她也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曾经是的。跟易持比起来,她只是运气好些,没有这般不在乎自己的父亲。
可是,那么听话,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了半辈人生,扪心自问,她过的并没有当初家人许诺的那般好,终究不是,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不愿那样早结婚,但父母要求,她便还是千挑万选地,在30之前把自己caocao嫁了出去。
她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亲友相劝,她便还是趁着年轻,生下小小的易迁,顺带着在自己也不甚成熟的时候,当了易持的后妈。
她试图找份有趣的工作,但安济民不准,她便还是收回心愿,乖乖住进这空洞的大房子里,无所事事着,虚度光y-in……
父母的有些话不是骗人,比如说嫁给安济民,她至少真的没有为钱c.ao过心,但有些话那时候并没人提起,
比如独断的丈夫往往不止专横在事业上,而且越俎代庖,要包揽妻子起居的任何细节,穿哪个款式的裙子,画哪个样式的妆容,踩哪个品牌的高跟鞋……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必须是自己的附属品,不必有自己的事业或是,梦想。
若再来一次,尚小云攥了攥拳,她想若是再来一次,她绝不会选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