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气结,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这时从铺子里匆匆赶来的张公子一把将周夫人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一拳朝着陈武的脸挥了过去。
“干得漂亮!”汤妧跳起来喝彩。
马车摇晃,吓得段锦连忙将她拉进了怀中,生怕她不小心跌了下去。
紧随着张家公子而来的衙役连忙分开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将陈武捆绑起来,以闹事的名义将他扭送至了县衙。
走时他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张公子拥着周夫人进了府内,众人见当事人都不在了,又被衙役喝退,当即四下散去。
汤新台穿过人群来到马车旁便见段锦将汤妧拥住的情景,一张脸当即黑的不像锅底像煤炭了。
“成何体统,还不分开!”
汤妧这才从方才的义愤填膺中回过神来,她连忙推开段锦,不敢朝她爹多看一眼,急忙钻进了车内。
汤新台阴着脸坐上了车辕,向段锦狠狠瞪了一眼,“你在外头坐着。”
他用力一甩鞭,架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汤爹: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伤人】
回去的路上汤妧一直气着在张家府外发生的事。
她将帘子掀开跟外头的两人义愤填膺的讲着自己听到的事,直骂陈武渣男,王八蛋,恶心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两人间的微妙情绪。
汤新台无奈,伸手按住了她激动的要站起来的身板,笑道:“世间百态,因缘自有结论,那陈家公子被骗,不正是因为他负了周家小姐,周小姐有现在的姻缘,也正是因为当初陈家公子的毁约。”
“那陈武毁约也就罢了,现在周夫人过的好好的,他还来捣乱,真是恶心,”汤妧还是恼怒不已,“若是我,有人毫无缘由叫我白等上两年,看我不揍死他,还等他两年,便是一刻也不等!”
见汤妧气的都快挥拳头了,汤新台哭笑不得,附和她道:“行,到时候我帮你揍他!”
“才不会有人叫你白等两年呢。”段锦嘟囔着。
汤妧气完,又靠着汤新台的背撒娇道:“爹,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以后不嫁人了好不好?”
“不行!”
汤新台还没回应,段锦便匆忙开口反驳。
见汤妧看过来,他支支吾吾道:“到时候人人叫你老姑娘,嫁不出去,丢不丢人。”
汤妧怒目而视,“到时候我被人叫老姑娘了,就都怪你!”
“别闹了,当心摔着。”汤新台推着汤妧进了车内,而后转头幽幽的看着的段锦,哼了一声。
段锦摸了摸鼻子,闷声道:“不能不嫁。”
汤新台又转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汤新台觉得自己总是幽幽的看人,自己都要幽幽了,又最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不再理他。
嫁不嫁的,你说了不算,哼!
最后回了村子要将段锦放下时,他又支支吾吾的开口:“妧妧,那个,那个……”
“哪个?”
段锦捂着胸口,看着汤妧茫然的模样,又看向一旁的汤爹,心下明白,汤叔在旁边,妧妧肯定不好意思将簪子送给他。
“没事,我不着急。”他向她一笑,转身便跑了。
“他不着急什么?”汤妧疑惑。
“他急什么?”汤新台看向汤妧。
汤妧见汤新台探究的眼神忙摇着头,以示自己不明白。
回了汤家,两人一进院,便见楚漪正在院内打扫着,她从未做过这些事,打扫的动作十分僵硬。
他们回来的动静吓了楚漪一跳,险些被手上的扫把绊倒,楚漪站直了身子,为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羞赧。
“你们回来啦!”
汤妧忙上面去握住她的手,果然,入手一片冰凉。
“你身体不好,现在又那么冷,怎么出来做这些。”
楚漪摇了摇头,向她淡然一笑,“我来了这么久,却是什么事也没做过,实在过意不去。”
“从前我从未动手做过这些琐事,现在做来,却也是觉得有趣。”
汤新台在一旁接道:“你想做这些事倒也无妨,只不过现在天气寒冷,你在外久待莫受寒了,先回屋歇着吧。”
男人的声音温润清朗,关怀之意明显,楚漪听了一愣,莫名面上有些躁意,她应了一声,快速瞧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汤新台正在捋着疾风的鬃毛,倒是没有注意她的反应,汤妧拎着自己买的许多零嘴也跟着进了屋。
“你整天在屋里待着肯定无聊,我买了许多果饯坚果,你没事就吃。”汤妧大方的将自己买的吃的给楚漪分了大半。
楚漪看着有些哭笑不得,她其实不太喜欢吃这些,但汤妧的好意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谢谢。”
“对了,”汤妧嘴上吃着颗蜜饯,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物拾。
她一点点打开,露出了里头的祥云纹式白玉簪。
“这是我在临阳买的,我看你来了这么久,头上也只能绑着发带,我便给你买了个簪子。”
“这……”她拿起来细细看着,这簪子其实是在她十四年的生命里见过最为粗糙劣质的,也不是实打实的白玉,细看之下能看到簪柄上有点点的黑色瑕疵,但莫名的,她觉得心头漾起一股暖意。
“你只能扮做男装,便戴不了那些女子的首饰,所以便替你买了这个簪子,”汤妧偷偷勾着手指,“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尊贵,想必看不上这些粗劣的首饰,但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