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没有太尴尬。此刻宾客已尽散,两人也就这般对面站着。齐映并不看他,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地方。
老方却走了过来,“今晚实在把那丫头累坏了,她说她就不送你了,叫老程送你回去吧。”
“不太方便吧,我出去打个车就可以回去了,不必麻烦。”说毕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就走了。齐映很客气,算是给程憬留足了面子。
程憬还是追上来了,就像那天在家楼梯那样——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转身挡在她面前,只是这次他下手轻了很多。
“齐映!”程憬还是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还没走出两步的时候拦住了她。
“真的很抱歉,我要走了。”
“我送你。”
“我已经说了,不需要的。”语气很柔和,话却说的很坚定。
“这离市区太远,太难打到车了。”
程憬的步步紧逼让齐映难以招架,“学长怕是忘记了酒后不开车了吧。”
“不会。”程憬看着老方,“他今天特意给我备的,都是不含酒精的。”
算了,齐映是彻底没招了。她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去找杨曦肯定是没一点用,作为闺蜜,她怎么可能会因为累了,就不出亲自出来送自己的。当她听到老方的话儿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俩又给她摆了一道。只在心里暗自埋怨,“早该猜到你俩把酒店定在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也好,两个人,至少不用在一群不相干的外人面前勉强着、装着、笑着。
程憬的车缓缓开出了度假中心的酒店。
“其实我挺不喜欢这样的婚礼,东西虽然好,可是填不饱胃,再华丽精致也没用,还是以前校门外面那家小面店,最好!”程憬主动提及过去,齐映明显不想搭话,装作没听见地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一路上竟也就这样,齐映也不搭话,就让程憬一个人这么说着。
“到了。”
“谢谢。这是你家的钥匙。”说着齐映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找到一把不太起眼的,解了下来,“没经过你同意就租了你房子是我不好,现在钥匙还给你,我们就算两清了。你也不用老是在我面前提及以前的事儿。”
话音毕,齐映正准备下车,却听“啪”一声,程憬把车落了锁。
“程憬你干嘛?”
“看来我刚刚在车上说的话,你真的都没有在听。”
“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谁没有年轻过,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破事儿,不能果腹也不取暖,就不要再惦记着了。”
齐映原等着程憬怎样回应她,怎知,他竟然一轰油门,将车又开走。齐映彻底被激怒了,带着上了贼船的无奈,“程憬,你放我下车,你到底去哪里啊。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好不好。放我下车好不好。”
这回,倒是换程憬一句话不说,任齐映在车上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自处。
车停下,程憬先下了车去给齐映开门。“下车。”一路上无言的程憬,近乎以命令的口吻说着这两个字。
这是他的家。
“带我来这里干嘛?”
“你不是想断了过去还要断得彻彻底底吗?那好,我带你去把过去断干净。你敢吗?”
是啊,把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断干净不正是她想要的吗?齐映一路跟着程憬身后,却始终不敢离得太近,即便进了电梯,她也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角。
齐映看着程憬开了锁,推开门,看着他进了房间,她站在门口,有些许犹豫。
“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敢进来了。是担心我图谋不轨呢,还是根本没有胆量进来?”
是啊,既然来了害怕什么,就算再难,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次来个痛快。“要我怎么做?”齐映把手上的包放在一旁的桌面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程憬点了点头,从一旁拖出三个行李箱,一一打开。“既然你要和我算清楚,那这些东西,今天就把他们都处理掉吧。”说着从中其中一个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小铁皮盒,“打开看看。”
齐映接来打开,书本大的铁盒里是满满的信,每一封都写着“齐映收”的字样。她不禁抬头看他,“怎么还把这个留到现在?”
“舍不得扔。”程憬淡淡地说着,低着头,在其他行李箱里翻找着。
“还有这个。”说着便把一条暗灰色的围巾丢到齐映怀里。
“程憬……”
“是你要断干净的不是吗?十年前……”程憬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要怎么样,你才能回头,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想和我断干净,那就断吧。”
齐映没有说话,抱着满是历史的铁盒和那个自己亲手织给程憬的围巾,却不知如何下手,茫然地低头看着。
“愣什么,如果这段感情对你而言成了阻碍,那这些东西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该撕的撕掉,该烧的烧掉,或者绞掉也可以。”程憬指了指齐映怀里的围巾,那条他围了十多年的围巾,跟着他扛过了美帝零下的温度,经历过霜寒,雨雪,可他说的,却漫不经心地好像与自己无关。
“你不是要分手,你是来羞辱我的。”齐映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羞辱?齐映,十年前,是谁放弃我们的感情的,是我吗?”程憬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是我。是我傻,才会相信你要分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回来找你找不到,我是什么感觉。我被父母抛弃过一次,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