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许晚晚这时却出奇的镇定,直视那人,面不改色的问:“我怎么不能嫁人?”
男子略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许晚晚会这样反问他,而后十分忧心道:“婚姻大事,媒妁之约,岂可儿戏?”
许晚晚心中大怒,嘴里却很平静:“好笑,我乃人家明媒正娶的娘子,且两情相悦,真情实意,轮不到你来谬言什么儿戏。”
此言一出,男子的震惊更上一层,他惊愕的打量着许晚晚,感觉少女脱胎换骨了一般,口出狂言,言辞大胆,竟能教训起他来,全无曾经半分的婉约娇涩。
“你......你是谁?”男子皱紧眉峰,下意识的问。
许晚晚大惊失色:糟了,忘了此人是旧识,方才一番言语,莫非这么快就被他看出破绽了?!
其实许晚晚想多了,男子并非质疑她的身份,只是恍惚间觉得,他认识的许小姐断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陌生得他怀疑是不是只是样貌相同。
尹小荷看不下去,旁人她不清楚,可她却是知道许晚晚有个失忆症的,李钧彦为此事可没少操心。这男子说话不中听,未免把许晚晚的症状给激化,她便大胆一回,挡在了许晚晚身前,冷冰冰的问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我们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吗?”
“......是我唐突了。”男子低眉,不再言语。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各怀心思,却又不知如何起头。
许晚晚想问那人,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又是她的谁,怎么会中箭?可疑惑一一困在心头,就是不敢贸然开口。
“砰、砰”,屋外的叩门声响起,许晚晚一众皆是一惊,这个点了,还会来哪位不速之客?
王宽前去开门,看清屋外的人之后,心里霎时轻松下来,忙带着人一同进来。
“爹?”“阿力大哥!”
谢远和尹小荷看见来人,惊喜之余,齐喊出声。
李钧彦朝二人温和的点着头,目光却探向许晚晚。
许晚晚被那伤者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还没调整好情绪,连李钧彦进了门也不甚察觉,直到他走近,她才恍惚的抬眼看他。
“爹,您怎么来了?”谢远问道。
李钧彦逐一扫向几人,言简意赅的解释:“今日差事不多,我回去得早,可你们却晚了半个时辰,还未回来,我担心有事,只好过来看看。”
看来,上次两姑娘林间救人的行为给某些人添了很大的忧心忡忡啊。
当李钧彦看向那受伤的男子时,忽的停顿了声音。
那男子已经坐直了身,他早已看到了李钧彦,由上一刻的震惊转为了隐约的笑意。
许晚晚见两人“含情脉脉”,誓要打破这个气氛,那榻上的男子却抢先一步。
“李将军,真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你啊。”
众人面色大惊,今天的惊讶可比得上一年份的诧异了。
李钧彦冲人淡然一揖:“陈小侯爷。”
什么,什么鬼?侯爷?!
众人的脸色不能以“惊讶”来形容,已经全都呆若木鸡了。
“侯爷?”许晚晚抓住李钧彦的胳膊:“我没听错吧,这厮是侯爷?”
侯爷会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会中箭伤,会一个侍从都没有?
“这厮”一词让那小侯爷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主动回道:“侯爷不敢当,家父健朗,只是托了父亲的鸿福,才妄称一句小侯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晚晚眼冒昏光,脑海内这位小侯爷的面庞稍纵即逝,再要深想,便是头痛欲裂,脚下踉跄。
李钧彦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侧首揽住许晚晚,观她神容异常,大惊失色:“晚晚?!”
许晚晚从未听过李钧彦这般喊她,皱着脸勉力看了一看,抽气道:“头疼......”
尹小荷知道,定是方才那什么小侯爷的一席话,让许晚晚强行回忆起了什么,刺激到她,不容分说的走到门旁:“后堂有软塌,过来让她躺一躺!”
虽只有一人不适,可几人颇有点手忙脚乱的架势,一众都出了去,霎时只留下那位陈小侯爷。
陈勉怔在床上好半晌,才促然失笑。
想他堂堂世子,竟也有朝一日落个不被人问津的时候,当真前所未有。
后堂几张软塌其实并不软,铺的硬梆梆,堪堪只能让人缓个小半刻,这都是给病人稍作休息的,自然没有侧室里的那张床绵软,但也足够济事了。
尹小荷往一碟香盘内燃起一柱药香,香气飘飘袅袅弥盖一室,令人神思松弛,清心静气。
许晚晚便是在这一簇香薰中,渐渐平稳了鼻息,茫然的望一眼坐在边上的李钧彦,缓缓入睡。
“待她小憩片刻,心神便静了。”尹小荷宽慰一干人等。
谢远对尹小荷点头致谢:“还是小荷姐姐想得周到。”
尹小荷被他一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又思感许晚晚的性子,微微叹气道:“你娘亲向来有些大意,我便只好做几次好人了。只是......不知她这失忆症,何时能好起来。”
李钧彦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晚晚,少女睡颜无虞,令他方寸大乱的心绪跟着安宁起来。
“爹,您怎么知道那人是谁?”坐在一旁的谢远忽然轻声问。
王宽也疑惑,他跟着李钧彦少说也有好多年,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过那什么陈小侯?
李钧彦收拢神思,漫不经心道:“早年间与这位陈世子有过几面之缘。”他顿了顿,看一眼王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