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宸好看的眉头顿时紧拧,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它是女孩。”宁韶卿抚了抚黄狗,浅笑道:“应该配一个好听的称呼。”
“蒹葭。”
郝连宸低声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宁韶卿脑海里当即冒出了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又象征着朦胧的爱意。
难道阿宸对她?
宁韶卿的脸颊露出了两圈红晕。
“不好么?”郝连宸见阿卿没有做出反应,冒出了些许的疑惑:“若是不好……”
“很好,那它就叫蒹葭。”
宁韶卿赶紧回应。
这时,郝连宸嘴角微微上扬,隐约瞧见一抹愉悦的弧度,他丝毫不想遮掩他对阿卿的喜欢。
蒹葭听到自个儿有了新的名字,围着宁韶卿和郝连宸绕了两圈。
“汪汪!”
宁韶卿悠悠的笑了笑,她将郝连宸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打算后天开张,明日再忙活忙活药炉里炼制的草药,也差不多了。”
“嗯,我对经商之道并不在行。”
郝连宸勉强的道出了自己的短板,叫他行军,他熟读兵法,运筹帷幄。
可经商之道,他实在无能为力。
“没关系,我们家只要我会做生意就好了。”
宁韶卿的目光落在了四处乱窜的蒹葭身上:“蒹葭,坐在那边,不要乱动。”
蒹葭受了指令,很老实的蹲在了阿宸的身旁,总是喜欢蹭着阿宸的大腿。
“蒹葭很喜欢你。”
郝连宸也是受宠若惊,布满老茧的手时不时的从蒹葭身上拂过。
宁韶卿无奈,女生外向,这话一丁点都不假,瞧着蒹葭对阿宸的喜欢,这狗子也随她,喜欢俊美的男色。
就在宁韶卿和郝连宸二人之间,因偷香而造成的尴尬,渐渐消失的时候。
只是忽然,温顺的蒹葭猛地起身,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汪汪!”
蒹葭难得凶神恶煞的嚷嚷了出来,那是它对来人充满了戒备。
“我去看看。”宁韶卿将阿宸的手放回了他的腿上,她走到了蒹葭的身边。
药坊尚未开张,所以门半掩着,现在正值早市,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眼看去,宁韶卿根本不知何人拜访。
于是宁韶卿打开门,直接放蒹葭跑了出去。
蒹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咬住了街角那人的衣袖,将他拽了过来。
“你这狗,别乱咬人,喂喂!”
那人是个年岁不算大的小男孩,蓬头垢面,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衫,清凉的眼神中全是倔强。
“谁家的狗子,再不拉回去,乱棍打死了。”
宁韶卿眉头一挑,双手抱臂,慵懒的靠在药坊的门边上。
当她瞧见这小男孩的时候,心生熟悉,上一次重生,她见过他!
宁韶卿红唇微微上翘:“你若不在我家药坊门口鬼鬼祟祟的,蒹葭怎么会咬你!你这小孩,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宁韶卿朝着蒹葭瞧了两眼,蒹葭邀功似的摇了摇尾巴,随后松开小男孩的衣袖,跑到了她的身侧。
路上的行人见宁家药坊门口有人吵闹,便也聚了过来,凑凑热闹。
“谁在你家药坊门口鬼鬼祟祟的走动了!”小男孩咬着唇,一脸别扭:“我曾亮,做人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
小男孩说完,昂着头,大步的走到了宁韶卿的身旁。
宁韶卿随意的瞥了一眼,那打量的眼神刚落在曾亮的身上,曾亮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一眼瞧过去,谁不晓得曾亮心虚啊!
“所以……你要干嘛!”宁韶卿饶有趣味的笑了笑:“你走到我身边,想要证明什么?”
曾亮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倔强的小眼神朝着周围人看了一眼,他双手紧紧捏拳,暗暗下了决心。
宁韶卿狐疑。
须臾间,曾亮扑通跪在宁韶卿的眼前。
宁韶卿一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实在是受不起啊!”
曾亮撅着唇,眼泪顺着眼眶打转,豆粒大的眼泪眨眼的功夫就掉了下来,他嚎啕大哭。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也纷纷讨论了起来。
“这小孩不是那乞丐窝里的小霸王么?”
“对啊!总在荷香酒馆讨吃的,不给吃就扰人生意的小家伙。”
“他来宁家药坊干啥?不会是见人家小掌柜好欺负,来讨钱的吧!”
宁韶卿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越发记起了这孩子的身份,她眉头一拧。
“你若是来讨钱的,我宁家药坊还未开张,除了满屋子的草药,身无分文,还是去旁人家讨吧!”宁韶卿并未因曾亮哭的惊天动地,而心生半分怜悯,她扬了扬手:“你走吧,过些时日再来,说不准我有些盈余。”
“不要……”曾亮哭的声音嘶哑,熟来生巧:“小姐姐,你救救我家爹爹吧!”
宁韶卿的耳朵被曾亮的哭声震的生疼,她沉了口气:“你爹爹,我如何去救,若是深陷险境……”
宁韶卿的目光朝着人群瞧了一眼,她寻觅了好几遍,终于在人群中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那你去找衙门的衙役,我大哥宁大宝,是个大义灭亲,能屈能伸的好衙役,定然能救你爹。”
宁韶卿手指一指,将人群中的宁大宝揪了出来。
可曾亮朝着宁大宝看了一眼,立马缩了脑袋,赶忙抱住了宁韶卿的小腿。
“我爹这几日高烧不退,可我也没银子给他瞧大夫,小姐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