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宸原本猖狂而又自负的神色刹那间收了起来,他手足无措。
“真哭了。”
宁韶卿没作声,只倔强的看着郝连宸。
“阿卿,莫哭,我将玉佩送给你,本王亦没有欺负你的想法。”
郝连宸没承想,宁韶卿的眼泪却流的更加厉害,于是赶紧伸手,用衣袖擦拭宁韶卿的眼泪。
宁韶卿依旧没动弹,但眼睛像喝足水似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用玉佩试探你,你若喜欢,拿去。”
郝连宸手忙脚乱的从衣袖里将白玉玉佩甩了出来,往宁韶卿的手里塞。
“我一切皆听你的,不就是桥路各走么?日后我不打扰你的生活,可阿卿,你也莫要哭的如此伤心。”
完了!
郝连宸的初心只是想试探阿卿,想知道她为何执意离开自己。
可郝连宸却从未想过,以此能刺激到宁韶卿,看着她哭,郝连宸的心更疼了。
“这就是你的玉佩,你说的都是实话,是我从陆纡处拿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吩咐的,我都如实说了,阿卿,能否原谅我。”
“原谅……”宁韶卿深吸了口气,嗓音却并未哽咽:“我们之间何谈原谅。郝连宸,谢谢你的玉佩。”
宁韶卿握着白玉玉佩,生怕郝连宸后悔似的,将玉佩往怀里一收。
宁韶卿猜的不假,白玉玉佩的事情既然和郝连宸有关,那就还得从他下手!
虽说她和郝连宸成婚的时间不算太长,可郝连宸的秉性,宁韶卿还是有七分把握。
在阿宸面前,装装娇弱的白莲花,他绝对吃这套。
“不就是两滴水么,瞧把你吓得。”
宁韶卿双眸朝空中看了看,手又对着眼睛扇了扇风:“真是不巧了,我打小泪腺就发达,眼泪珠子不要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郝连宸……”
宁韶卿转眼笑的阳光明媚。
“告诉你个教训,眼泪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就你还想套路我,稍稍嫩了些。”
宁韶卿又冷哼了一声:“白玉玉佩我就收下了,再见!”
郝连宸一咯噔,眼前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阴晴不定的性子让他难以捉摸。
“阿卿,你……你这是不生气了?”
宁韶卿朝着郝连宸抛了个鄙夷的眼神,还在她面前装无辜么?懒得搭理!
白玉玉佩到手,日后她和这男人就完全没交集了。
“娘,我们走吧!听宸王的意思,我所言非虚,玉佩就在珍宝坊,既然如此,珍宝坊与我也不再有纠葛。”宁韶卿对着陆纡和众人稍稍屈膝:“后会有期。”
“阿卿。”顾琴特意朝着郝连宸看了两眼,就这么放你媳妇走了?可郝连宸还在方才宁韶卿哭泣的呆愣中。
“走吧!”宁韶卿拉住顾琴的衣袖:“别在这里碍着权贵的眼。”
郝连宸还没琢磨过来,他看着宁韶卿匆匆离去的身影:“她最后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生气了?还是气走了。”
“王爷!”望钰无可奈何的低吼了一声:“本来以为您拿走玉佩,是想出了什么高招能留住王妃,可结果呢!你自个儿被人家套路了,不仅赔上了道歉还丢了媳妇!王爷,望钰真是太失望了!”
“所以……望钰,阿卿方才并未生本王的气。”
郝连宸这才意识到阿卿转变的态度有些迅速,说的话别有含义。
“王妃是假哭,王爷,您真是关心则乱!”
“假哭!为了玉佩,她竟假哭。”郝连宸哭笑不得:“还真是她的风格。也好,只要不是真伤心,就好!”
众人无语。
宸王对宸王妃的宠爱,怕已经超过了对自身的喜爱了!
宸王妃,万万得罪不起。
“王爷,难道您看不出来么,这该死的女人就是仗着您的宠爱才为所欲为,您如此纵容她,若被别人晓得了,不仅是您名声扫地,更让您君威不再,以后还怎么让别人信服。”
时介气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了说话的机会,对着宁韶卿的作为一顿落井下石:“这样的女子幸好是桥路各走,她要真的成为王妃,我时介就该以死谢罪了!”
“闭嘴!”郝连宸不允任何对宁韶卿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时介,你身为军师,足智多谋,本王敬佩你,可王妃是本王的私事,你干涉不得!若再如此大不敬,本王身边怕是容不下你这等桀骜不驯之徒。“
“王爷恕罪。”时介双手紧紧握拳,宁韶卿给王爷灌的汤太浓了,不过既然两人都桥路各走,时介也没必要得罪郝连宸:“时介清楚了。”
“今天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望钰瞅着时介:“时介,你我都了解王爷的性子,他如此坚持的人,怎可能放弃王妃,他如此欢喜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她。”
望钰站起身来,他恭恭敬敬的走到郝连宸的身侧:“你该不会以为王爷说桥路各走,就真的放王妃自由了吧!”
“王爷自然金口玉言。”时介看着望钰谄媚的样子,就想戳瞎他那双自以为是的眼睛珠子:“怎会像你这么言而无信。”
“谁说本王言出必行了。”郝连宸昂起头,他看着宁韶卿和顾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此事上,答应阿卿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方才威逼利诱毫无效果,此后自然还得试试其他的计谋,只要她对我有情,定会上钩。”
“王爷英明!”望钰得意洋洋的看了时介一眼,时介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