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确实是实情!”
这一番对话我听得一头雾水,可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话题依然停留在我与颜卓琳身上。
君华眯起眼:“有没有可能,你看到的,只是巧合?”
苍柘手一顿,席间骤然更冷几分。他脸似冰霜,目含冬雪,不着痕迹地在我与颜卓琳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方沉声道:“有!”
不过一个字,却似兵刃破空,杀意凛凛。
于是下一刻,便觉疾风骤然扫过,君华已经消失在了座位上。待回过神来,他出现在我与颜卓琳之间,伸手想要抓住颜卓琳肩膀。颜卓琳尚未反应,我已抬臂替她一挡,却被那攻势震得后退两步。
君华收手,复旋身转向侧面,颜卓琳干脆拔剑退到厅中。森森剑气如雪,一剑扫过木桌已然破成两半,厅中人纷纷闪避一旁。
君华倾身追上,颜卓琳正面迎敌,再之后,两人便打成了一团。
景恒站起身来:“卓琳,你没事吧?”
我焦急看着场中战况,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说了甚,待他到我身边,将那话又问了一遍,我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
“我替你看看!”他欲抓起我的手。
我心下一惊,慌忙跳开。这一跳正好跳到苍柘旁边,且一不小心绊住了桌角,整个人便失了支撑向后倒去。苍柘本看着场中,眼见我就要跌下去,他方收回目光,伸手将我拦在半空,只稍稍一带,便将我带进了怀里。
“你可有事?”苍柘问。
那边景恒也道:“卓琳,你怎么样?”
我忙撑着苍柘身子起身,本欲说些什么,可刚站稳,他已将目光投向了场中胶着打着的两人,连一线多余的光线都未给我。
我心中一沉。
龙纹令,当真如此重要么?
我亦看向场中。颜卓琳已经显出劣势,可她却极不愿意服输,君华虽招招留情,她却要步步紧逼,一招一式全都是杀招。
混乱中君华似说了句什么,颜卓琳却厉声吼道:“我不知道什么龙纹令,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你若要逼我,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君华闻声收手,颜卓琳却持剑追上,君华被迫折回,一掌将她剑推开,她被打得连连后退,却还是飞身而上。
——她已受了内伤,若再打下去,她要么重伤,要么死。
显然君华也看清了这一层,他已完全没了攻势,可颜卓琳却完全不给他退场的机会,当真是不计后果的打法。
我又看一眼苍柘,他仍是看着场中,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他竟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咬咬唇,翻身闯进酣战的两人中间,张开双臂将他们隔离开来。颜卓琳的剑停在我背心,君华的掌顿在我胸口,厅中的腾腾杀气骤然间消失无踪。
颜卓琳道:“你让开!”
我未管她,只挑眉看向君华,开门见山道:“你是听说龙纹令在她身上,才想要一探虚实?”
君华收住势头:“算是,却也不尽然!”
“倘若是为了龙纹令……”我垂下手,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拔高音量,好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那我告诉你,它一直都在我手上!”
君华明显一怔。场外苍柘与景恒面色也皆是一变。背后本还带着戾气的颜卓琳,听我所言也霎时平和了许多。
“可之前那么长时间,你从未松过口!”君华侧目看我一眼,“你想要替她担下这份责任?”
诚然,我这样说,确实达到了这样一个效果,但我实在没有那么高尚,也绝不可能会为了颜卓琳把我自己往死路上逼。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依楚锦所说,那龙纹令应是在尤十一身上,而我,才是真正的尤十一。
看起来好像是我在替她担责,可实际上,我是将自己的责任揽回来。
“你想多了!”我摆摆手,“之前不承认,只是觉得,我若一直不说,你们便会一直围着我转,我也就一直不会有事,可我若说了,指不定哪天就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你说哪个合算?”
“你说得有些道理!”君华道,“那今日,你又为何要说出来,顺水推舟推到她身上不是更好?”
这确是一个好方法,但一直自诩有文化的我,又如何会做这龌龊之事?书上都说,为人者,当遵礼义忠孝,让别人做自己的替罪羊,实乃大不义。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会为了自己牺牲朋友!”我冷冷一笑,“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你之前说你我从前认识,现在想想,你其实也不确定吧?我猜,是谁有那龙纹令,谁就是你旧友?”
君华默然,可我已在他的表情里读到了答案。
呵!还是为了龙纹令!
还说什么他不会骗我,还说什么他会对我好,当时我还真差点就信了。
我看向桌边,苍柘仍是那样将我我们望着,眸深似海,却又清冷无波。
这日下了大雪,心和天气便一同浸润在了雪色里,刺目又寒冷。
我与颜卓琳一同回的房间,一路上她都看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摇头,淡笑着说没什么。
待到门口,我欲推门进屋。她忽然摁住我的手。我疑惑地看向她,她垂眸思索片刻,方才问:“你……你刚说,我是你朋友?”
“难道不是么?”我深觉她这话问得多余,我们虽是莫名其妙的交情,但好歹拴在一根绳上过了许久,生生死死也算经历了不少,自然担得上朋友二字。
遂未将这话放在心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