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的确不想去他家见他的家人,这种排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人未免会紧张,心里没有底;也许是因为她在心里并没有要接受他们的意思;还有她没有做好要和楚未厮守终生的准备……
但柳箬不会让楚未难做,她笑了笑,说:“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我都没有带什么礼物,就这样过去,会不会太冒昧了。”
楚未伸手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手,安慰道:“不必紧张,我们以后又不和他们住在一块儿,你只是去见一见他们而已。礼物的事就更不用往心里去了,你是儿媳妇上门,该他们给你见面礼才对嘛。”
柳箬对他撇了一下嘴,“这就是为什么要过年去吗,正好可以讨到红包。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还好意思向长辈要红包吗,已经是我该给人红包的年纪了。”
楚未笑盈盈地道:“你怎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我心里一直都是。”
柳箬轻轻哼了一声,目光若水,又柔又悠远,静静看着楚未,似乎在通过现在的他,看十几年前的他,那时候,两人都还是青春年少的花雨季少年少女。
柳箬甚至不由想,要是他们那时候就在一起谈恋爱,会怎么样呢。
但居然是无法想象的,她当时既喜欢楚未,但是也害怕和他在一起,甚至他多看她一眼,她就会紧张。
车在大院外面接受了检查才开进了小区,他的父母在一年多前搬进了现在的这个住处,是一套一百八十多平的跃层楼房,外加两个一共六十多平种花的大阳台,里面住的全是他父亲这一个级别的官员,何迎家正好住在对楼。
柳箬看这里面管理森严,之前一直紧张的心,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了下来。
楚未说:“这里面住着实在不方便,年轻人,大多不会和父母住在一起,愿意住在外面。”
柳箬“哦”了一声,下车的时候,又问了一句:“这样空手而来,真的好吗?”
她在路上时,其实是想去买点礼物的,但楚未不愿意停车,楚未说:“不要带礼物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要来行贿呢。”
他过来搂着柳箬去乘电梯上楼,柳箬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楚未笑嘻嘻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柳箬不得不嗔视他:“庄重点吧。”
电梯口的士兵看来认识楚未,敬礼之余,眼风之中含着笑意,之后还问了一句:“这是嫂子吗?”
楚未笑着说:“嗯。”
柳箬便对那位长得又高又帅的士兵笑着问好:“春节好。”
于是上电梯之后,楚未又吃醋了,说:“你对他笑什么?”
柳箬不满地捶了他一下,故意说,“人家长得又高又帅气质佳,我不能开心地笑一笑吗。”
楚未说:“难道我不比他更帅,为什么你不对我笑。”
柳箬眼看电梯顶,“你就自恋吧。”
随即发现电梯里居然有监控,她赶紧低下了头,埋怨楚未:“为什么不说这里面有监控?”
楚未笑着扣住她的手,“有人愿意看我们打情骂俏,又没什么关系。”
柳箬瞪了他一眼,随即,电梯已经到了。
楚未将她拉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楚未没有自己开门,反而按了门铃,保姆阿姨付婶很快就来开了门,看到楚未,就笑容满面地说:“您回来了。太太刚还在说您去哪儿了呢。”
楚未将柳箬拉在自己身边,带着她进了门厅,并对付婶介绍道:“她叫柳箬。”
付婶在看到柳箬时,脸上出现过瞬间的愕然。
她在楚家做事有近十年时间了,这些时间里,她听说过很多次楚未有女朋友或者换女朋友的事。
在她心里,楚未作为楚家这种人家的少爷,长得好,自己又很有本事,做投资做得风生水起,不靠家里的关系和帮衬,也发展得非常好,甚至让家里的父母都为他而骄傲,这样的人,换女朋友在付婶的心里是有本事的象征。
但,楚未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带过女朋友回家,而连付婶都偏向于何家的闺秀何迎要做楚家儿媳妇时,楚未居然带着女朋友回家来了,付婶难免是要惊愕的。
但她毕竟是在楚家这种人家做保姆有些年头了,心里自然有些丘壑城府,只在转瞬之间就收起了那份惊愕,对柳箬客气地笑着说道:“柳小姐您好,欢迎您来。”
柳箬也对她笑着打招呼:“您好。春节快乐。”
因为一路不会受冷,柳箬只穿了黑色长裙,胳膊上挽着一件大衣,而且未免穿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会和楚未差不多高,她只穿了平跟的短靴,脸上画着简单的裸妆,手上提着黑色的包,虽然一身黑,但这黑更衬出她肌肤明媚若皎月映雪,眉目之间,既清纯又风情隐现。而会穿黑色,是柳箬觉得这样会显得比较正式庄重。
付婶在心里赞叹她的美貌更甚何家的闺女几分,要接她的大衣去挂上,楚未已经拿过她的大衣,亲自替她挂在门厅的衣架上,又亲自为柳箬拿替换的新拖鞋,付婶看楚未对柳箬殷勤备至,不由在心里想,看来他的确是对柳箬一片真心了。
付婶家的丈夫,是油瓶倒了也不扶的类型,所以她不觉得男人在家里应该服务于女人,更何况是楚未这种家世好能力强的男人,而楚未愿意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自然只能说明,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了。
楚未才刚带着柳箬走进客厅,迎面就碰上了何迎。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