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以为是威尔,但有一双干瘦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认得出那是温迪的手,因为一开始她就这么拖着我……”
“等等,你听到了脚步声?”
夏洛克的神情严峻,连带着雷斯垂德也绷着脸缄默不语。
“是的,”杰西卡闭目沉思片刻,“很清楚。”
“之前威尔来的时候,你听到过吗?”
“我……”杰西卡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深吸一口气,在记忆中翻找着,“没有,”她更加确定地说,“没有。”
夏洛克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温迪选择用轮椅搬运你,这让我疑惑了很久,而今天找到她的车后,我发现作为一个健全人后备箱里常年放着轮椅的行为十分古怪,何况还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但如果威尔是坐着轮椅的话,一切都合理了。没有脚步声,因为他不会走路。”
“有道理。”雷斯垂德点点头,“而且这个人和温迪的关系很亲近,我现在就去查附近使用轮椅的老年人!这范围小了很多!”
他风风火火地就要离开,却在门口生生停住了脚步,回来一脸尴尬补上了问候杰西卡身体的环节,被无奈的杰西卡挥挥手打发了。
夏洛克冷眼旁观,全然没有那股兴奋,这让杰西卡怀疑这两人的年龄是不是应该反过来。但眼看着他张开嘴准备说什么,杰西卡连忙截住了他疑似要告辞的语句。
“我需要一个解释,夏洛克。”她直直地看进夏洛克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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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六十九章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夏洛克冷淡地从半垂的眼睑下扫了她一眼,“你指哪个?”
“你知道我指什么,夏洛克,”杰西卡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怒气,她的脸沉了下来,压低了因愤怒而紧绷的声音说:“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吗?”
“怀疑什么?”夏洛克的下颌可见地收紧了,他侧了侧头,像是在躲避什么,“有什么可怀疑的?”
谁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装傻充愣呢?
杰西卡并没有因此感到荣幸,熊熊燃烧的无名火和不合时宜的滑稽感在内心势均力敌地对峙着,她先失笑,然后又冷了脸。
在这一幕荒诞剧中,她完全不知道是该陪着夏洛克演下去,还是砸掉布景大吵一架。
“为什么我光听威尔的声音就能认出他,”杰西卡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有任何想法吗?”
“没有,”夏洛克维持着回避的姿态,微不可见地往门口挪动了少许,漠然地说,“你已经解释过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杰西卡抬起上身,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洛克的脸,“他从来没说过他是谁,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夏洛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惊讶、疑惑,哪怕质疑。他的眼神时不时向房间唯一的出口飘去,明显在压抑逃走的冲动。
而这让杰西卡怒火中烧。
说漏嘴的是她,现在步步紧逼的也是她。她有一万个理由不该生气,也根本没有发火的立场,可她就是想把眼前的所有撕碎,让这平静表面下的肮脏和丑陋公之于众。
她向前倾身,离对面那张冷漠的侧脸又近了一点。
“我就是凯蒂·格兰姆特,”她缓慢地说,像是怕对方听不懂一样,“凯蒂就是我,但我不是我,直到我成为了我。”
夏洛克再一次避开了她的眼神,而是仰着头,专注地研究通风口上一道道平行的叶片。
他毫不慌张,像是早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还是没有想法吗?”杰西卡攥紧了床边的栏杆,胸口的闷痛让她口不择言,“我就是那个你曾经随意捉弄的家教、保姆、不管是什么,也是那个祖父意外身亡的倒霉女孩,但你猜最棒的是什么?她一直尊敬的人,竟然是个臭名昭著的‘食人魔’,还有比这更令人惊喜的事吗?”
她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泪腺却像一口枯井,汲取不出一滴缓释痛苦的液体。
“这就是真实的我,”她最终挤出一声凄惨的笑,语气却越来越挑衅,“只是三分之一真实的我,因为我还有无数的秘密。”
那静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人垂了垂睫毛,咬肌突兀地鼓起,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杰西卡抬起下巴,穷追不舍地问,“有任何想法吗?”
“对不起,”夏洛克顿了顿,“对不起。”
他没有低声下气,甚至连满怀诚意都算不上。他只是没有起伏地陈述着,像个执迷不悟的异教徒妄图用不虔诚的忏悔来换取上帝的原谅。
但杰西卡瞬间丧失了唯一的怒气。
她瘫坐在床上,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不久之前,夏洛克用同样的语气,说了同样的话。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的?”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艰难地开口,全然丧失了毁天灭地的yù_wàng,重新变回了那个身怀惊天秘密、时刻小心翼翼的人,连一个简单的名字都含在口中。
夏洛克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当杰西卡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他用低哑的声音说:“刚刚。”
“不,”杰西卡摇摇头,“你说谎。”
“我没有。”夏洛克对着面前的空气,像是对着不存在的神灵,“的确是刚刚,我才……确定。”
杰西卡又有了荒诞之感,“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