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转身开门,准备出去。
我望着张妈不胖不瘦的背影,任性道:“不一样的!我就要最甜最甜的糖葫芦,甜到心坎儿里去的糖葫芦。”
张妈哧哧笑了笑,她关门前道:“晓得咯,甜到心坎儿里去的糖葫芦。”
门彻底关上后,我的眼眶越来越热,泪珠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水泽顺流进入嘴中,又咸又凉,我却觉得眼泪的味道很涩,涩的发苦,苦进了心里。
难过是必然的,我可以痛快的大哭,我可以理智的离去,但是我似乎接受不了,杜若笙隐瞒婚约的事,不知道为什么,难受极了,也很恼怒。
我擦了擦眼泪,侧躺下去,静静的看着墙壁发呆。一个钟头之后,我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就费力的坐了起来,嘟哝道:“怎么这么慢,我都快等睡着了。”
门口走来一个灰色西服的男人,透过他的外套隐约能见修身的格子马甲,白衬衫上的两个扣子随意散着,露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
杜生笙手中拿着两串糖葫芦,他似笑非笑道:“我让张妈回紫荆园休息了,走了几条街也没遇见卖糖葫芦的,久等了,最甜最甜的糖葫芦,来了。”
我看着面前的糖葫芦,久久没有拿。
杜若笙慢条斯理的坐到我旁边,他剥开糖葫芦外面的薄纸,把红亮诱人的一串横递到了我嘴边,他温声道:“快吃。”
我微微张嘴,咬了一颗下来,我安静咀嚼甜腻的糖葫芦。杜若笙把透白细腻的手掌摊在我面前,他简洁道:“核吐到我手上,就行了。”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把核吐到了自己手上。杜若笙轻声笑了笑,他搜出帕子擦干净我的手,顺便把小核子儿包在帕子里。
他一直举着手喂我吃糖葫芦,我吃了一颗又一颗,还是觉得嘴里很苦。一串吃完,我指了指第二串,他用商量的语气道:“一下子吃太多了,对肠胃不好,山楂是酸性之物,这串晚上吃,行么。”
我摇头,不语。
杜若笙剥开糖葫芦自己吃一口,再给我吃一口,一人一口,便解决完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吃糖葫芦,眉头皱的可厉害了,而且一脸的嫌弃。
我躺下去睡觉,翻身背对杜若笙,我只要一想到,他知道自己有婚约的事,我就不想面对他,因为太痛苦了,这种痛苦还不能言明。
有一个微凉的躯体贴紧了我的后背,他钻进被窝里,轻轻拥着我,杜若笙一说话,他的呼吸全喷洒在了我耳后,“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我装成半睡半醒的迷糊样子,随口嘟哝道:“他谢我帮你挡枪啊...还夸了我呢...。”
“是么?”杜若笙的下巴窝在我肩膀上,他用胡茬故意扎我的脖子,有些刺人。他的下巴看起来干净,其实上面有小小的胡刺,不大看的不出来。
我推了一下他的脸,往前挪了一点位置:“是...我要睡觉了...别烦我。”
我闭着眼睛时,总觉他的呼吸萦绕在我脸庞,有一丝的痒意。我睁眼看了看,杜若笙的手一前一后的撑在我身边,他在上方静静的注视于我,那双星眸深不见底,且敏锐,探究。
我波澜不兴的与他对视,他缓缓抬手抚了抚我的眉心,低缓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自嘲一笑,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脸,我瓮声瓮气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
杜若笙长叹一声,搂紧了我,“我的事多了,告诉你也没有用,只会让你跟着一起徒增烦恼,万事我来抗,你负责做我的小情人。”
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难道我们已经心照不宣了?我自添烦恼,确实是自讨苦吃,我拉下被子,靠到了他的怀里去,“好。”
好...最后的小情人,好...时日不多的小情人。
☆、劝说
杜若笙在外界帮我洗白名声,听说帮我的人还有唐衡、沈斯宁和白曼薇。
如今外界的舆论两边倒,偏向我这边的民众渐渐多了起来,因此一事,我名声大噪,上海滩无人不晓我,日报抓出商机,每日都在印有关于我的新闻,日报上写的话语扑朔迷离,总之是没有结果的,正是因为没有结果,买报的人日日追报。
民间源源不断的有人大肆抹黑我,我晓得是杜若霖以及吴独眼的人。
事情发展到了白热化,追捧者和抹黑者在街上唾沫横飞的起争执,并聚众斗殴的打群架,保安团的人经常出动。
这些都是张妈觉得有趣,当笑话讲给我听的。
我住院的期间,白曼薇来探望的比较勤,她与我说,沈斯宁和聂荣帮我是因为她的请求。
我们的关系不知不觉的被她修缮,她的好意,我连拒绝也来不及。
白曼薇坐在旁边帮我削苹果,她削地苹果坑坑洼洼,果肉削没了大半。我低声道:“不是说好,不再往来了么,做什么又这样帮我。”
她拿小刀的手一顿,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弯曲如月,她明亮地笑着,“因为对不起,所以要补偿。”
我直言道:“身败名裂的损失不是你造成的,诚然,你悬崖勒马,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不好,更没有所谓的补偿一说,我如今的地位已经威胁不到你了,你很安心。”
我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甚至很不好听。
白曼薇的笑凝住了,她把苹果递给我,言辞恳切道:“我很眷恋你这唯一的知心朋友,这个世界上,可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