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认知让总管心中好不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得谄媚,“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贵妃娘娘是个有孝心的,所以如妃的一日三餐,都要让贵妃娘娘亲手做才能更显娘娘的孝心。”
韩清满意地看了看他,果然宫中的人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闻弦音而知雅意,“那你先下去吧!我与贵妃娘娘先叙个旧。”
想来是前情人见后情人,然后互掐,他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并不是谁的墙角都是他能听的,所以他乖觉地点了点头,赶紧退了下去。
房门被推开,室内的热气扑面而来,韩清心中的恨意更浓,凭什么樱落长眠地底,每日忍受着黑暗与寒冷,她却享受着如此安逸的生活?
冷风顺着门飘进屋内,夹杂着几片雪花,带着丝丝的冷气,茵婉见到韩清心中一愣,转而换上一副悲戚的模样,“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是啊,我是来看你笑话的。”韩清冷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如此直白且不给情面的话让茵婉准备拭泪的手一顿,戚戚婉婉道:“我知道姐姐因为之前的事情怪我,可是如今皇后已死,元家已灭,姐姐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被茵婉吵得心烦,韩清直接打断了她,“你说错了,我不怪你。”这句话虽清冷,却让茵婉一愣,刚刚露出笑容却听到韩清狠厉地说道:“我是恨你,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将你打入冷宫。”
茵婉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握住手帕的手渐渐握紧,果然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早而已。
人在要死之前都会稍微挣扎一下,为自己求得活命的机会,我们称之为“垂死挣扎”。
茵婉自然也不例外,她不顾形象地直接扑倒揽住韩清的腿,哭喊道:“姐姐,我那天不是故意要推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只是太想救皇上了,你知道,我嫁进皇宫,皇上就是我的天,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死。”她说的情真意切,声情并茂,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都会为她这一番痴心而感动得涕泗横流,然而韩清却是个铁石心肠的主,不仅对这番哭诉无动于衷,还一脚踹开茵婉。
她弯腰靠近茵婉,脸上的笑容阴深可怕,“你当时就这么和皇上说的吧!皇上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不相信你的鬼话,你认为我这个当事人会相信吗?”
韩清的眼神阴狠毒辣,在茵婉的眼中就宛若夺命的修罗,随着韩清的靠近,她一点点地向后退去,她知道樱落的死韩清不会善罢甘休,但是韩清也不能杀她。
她突然停住,强忍着对韩清的惧意,扬起脖子满是恨意地望向她,恶狠狠地道:“对,我就是三番五次想置你于死地,可是那又如何?”语气竟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我赵家世代效忠于韩家,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我大哥因为你的缘故生死未卜,你又怎么能杀了我,绝了我赵家唯一的血脉。”
韩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脸完全隐在黑影处,愈发显得狰狞,“我为何不能,这世上还有我韩清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吗?”
韩清声音狂妄,让茵婉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又熄灭了,难道她今天难逃一死了吗?她知道,以韩清的性格,若是想让她死,她一定不会活过明天。
韩清的目光突然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嘴角勾起残忍的微笑,“我记得玉棠是你奶娘的女儿,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想来也是个侠肝义胆的忠仆,才会跟你一起入宫,陪你一起到冷宫……”
“你想做什么?”茵婉面色一变,扑过去拦在玉棠是身前,满脸戒备,“是我想要你死,与玉棠无关。”
“啧啧啧。”韩清冷笑,笑意粲粲,犹如地狱的恶魔,“倒真是主仆情深。我行事的准则一向是一命偿一命,我这有一瓶□□,”韩清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碧绿如流动的水光,慢慢地在她指间旋转,然后凑近她们,笑容残忍,“你们谁喝呢?”
茵婉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心中胆寒,浑身忍不住地发抖,她望着韩清手中的瓶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却是没有动作。
突然玉棠扑过来一把夺下韩清手中的瓷瓶,将□□一饮而尽,茵婉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住玉棠倒下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玉棠,你怎么这么傻……”
玉棠的嘴唇微微颤抖,一张脸变得煞白,手在空中比划,茵婉拼命地擦干眼泪,想看清她究竟想说什么,她却一直没有比划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然后玉棠突然开始抽搐,捂着肚子开始在地上打滚,冷汗不停地往下流,因为是个哑巴,所以只能拼命地张着嘴,却发不出半丝声音,更加显得痛苦不堪。
茵婉哭着抱住她,她紧紧地抓住茵婉的衣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灼烧一般,疼得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你知道樱落死前都经历过了什么吗?”韩清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一般,虚无缥缈,带着阴冷的煞气,“就如她现在一般,五脏六腑慢慢腐烂,然后血管一点点涨裂,再是七窍流血,都是黑色的血,一点点蔓延,从头流到脚,浑身像是被火烧一样,犹如蚂蚁在噬咬,一点点腐蚀她的身体,偏偏却死不了,因为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茵婉拼命地摇着头,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