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他有他独特的敏锐的洞察力。在跟她生活的这些年来,他清高的忍让着一切,忧郁的承受着所有的不快。他表面上很紧强,内心却很软弱,他是自卑和自信的交叉者,从他身上,看似淡然的自信背后,终是隐藏着可悲的自卑。这就这种自卑让他一直游离在他们家庭之外,他无法融与林家,他是那么的孤独寂寞而有自卑。

林若兰长叹着,他一向关闭着自己的世界和心扉,从来不曾向她开启过他的心。

但他,却把自己的真心坦露给了苏浅浅这个女人,他深深的爱上了她。

林若兰怔怔的看着手机短信,上面的最后一条短信,如同重锤一样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

看来,他不可救药了。

看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看着杜子凌消瘦的面颊,林若兰知道自己欠这个男人好多,虽然她心底深处对他是又恨又爱,但是歉疚却占了她的心,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放声大笑过,在她们家里,他一向很淡然,很少见他笑。

昨天俏俏送行,他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喝成这样,俏俏心里很难受,哭着问她,为什么爸爸只知道出差,不知道回来送她。

她无言以对,他这个爸爸在孩子眼里,一直是最疼爱她的,他是称职的,虽然他不是俏俏的亲生父亲,但他却能走进孩子的心里。

杜子凌睡得很死,睡得很沉,在睡梦里,他再次梦见了苏浅浅,两个人的每一次相遇,她笑的灿烂,他笑的开怀,两个人在梦里相依相伴,一起走在树下漫步,一起在月下相依相拥,苏浅浅一半明朗一半忧伤,一半冷漠一半热情,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仍那么害羞,她把感情当成艺术品,慢慢的雕琢,细细的品味……杜子凌微微笑着,唇角微微上挑,脸上带着无限的满足,浅浅,浅浅,我绝不放弃,我爱你,你知道吗?

从黄梁美梦中醒来,杜子凌惊愕的看到面前的林若兰,她不是浅浅,我看错了,为什么,梦中是浅浅陪我在一起?

林若兰看着杜子凌眼中的惊喜一瞬间变为惊恼,立即心里凉了半截:“怎么了,不是苏浅浅,很是失望是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怎么来了。”杜子凌这才想起来,苏浅浅就是来,也进不来门,这个宿舍,只有林若兰能进来,多年前,他曾给过她一把钥匙。他怎么把这些都忘了呢,真是的。

“还好意思说,你答应了孩子,竟然失约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很痛快吗?”林若兰可怜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什么,要的就是这份孤独吗?

“谢谢你来看我。”杜子凌苦笑了笑,林若兰竟然还会屈尊来他这里看他,真是降低了林大小姐的尊贵。

林若兰嗔怪了句:“我是不放心,不为别的。”他答应过的事,从来不曾失约过,这次却没有出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来,苏浅浅跟他分手了,受了伤的他,流着血仍然不愿放手,我以为你扔下我,苏浅浅就会飞入你的怀里,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鸡飞蛋打一场空,杜子凌,你好可怜。

林若兰无比怜悯的看着杜子凌:“起来,喝点稀饭,我给你做了一点白米粥。”她很少下厨房,她一直请的保姆,从小到大,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今天在这里,她竟然下厨为他做饭?

“谢谢。”杜子凌有些意外,抬起眼眸看了看微笑的林若兰,她不恨自己吗?

“我看了,你也没有什么菜,只找到了一包柞菜,先对付一点,喝过酒喝点粥暖暖胃吧。”他一向不太开火做饭,这个宿舍也称不上什么家,根本没有菜,林若兰想打电知叫人送来,后来,想了想,又放弃了。

杜子凌这个宿舍也只是他简单睡觉的地方,他的饭都是在外面的小店里随便打发的,没有女人的单身汉,自己最多下两包方便面,哪有什么心情做饭。

杜子凌爬起来,林若兰端过稀饭来,盛上一碗,他的胃仍然烧的难受,勉强喝了一碗粥,总算舒服了一些。

林若兰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

杜子凌喝的很慢,他吃饭一向这个样子,慢的要命,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食欲的人。

林若兰等他吃完了,轻轻问了问:“还喝吗?”

“不了,谢谢。”杜子凌的一碗粥下了肚,顿觉得无比顺畅。空空的胃里有了东西,果然舒服了很多。林若兰刚煮好的白米粥很香,让他心头很暖。

“俏俏今天下午到上海转机,你能到机场送送她吗?”林若兰看了看杜子凌的脸色,好看多了。

“嗯,好,我去送送她。”杜子凌有些愧疚,本来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是他的不对。可是,因为苏浅浅,他完全给忘记了。

“下午两点的航班。咱们一会儿就回家载她走。”林若兰一直在等他清醒,她要俏俏快乐的飞向美国,她不想孩子带着遗憾而去。

“好,十二点半了,那咱们走吧。”杜子凌感谢林若兰来看他,感谢她为他熬了那么香的粥。

两个人说着,起了身,收拾着衣服出门。

走到门口,两个人准备出门,林若兰突然偎到杜子凌的怀里,柔柔的说:“以后别再这样喝酒了,伤身体,知道吗?”

杜子凌愣了愣,他没有推开怀里的女人,伸手自然而然的拍了拍林若兰的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谢,我知道了。”

林若兰仰着脸,从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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