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心内先是纳罕,随后明白过来,又觉好笑,又觉感动,还隐约有些别扭,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自去坐了。
贾政又问了他在金陵生活如何,才细问他考试经过。贾环问一句答一句,又在备好的纸上默出了童生试的试题、答案。贾政细瞧了,半晌点头道:“果然大有进益了。”贾环笑道:“儿子在金陵,受了一位曾先生的教导,获益匪浅。”贾政素知他眼光高,等闲人看不入眼的,这样说,已是推崇非常了,忙问这位曾先生是何人。贾环细细的告诉了,末了惋惜道:“可惜先生不能多教导我几年。他老人家人品贵重,断断不肯为了几个钱奔波的。”贾政反而教训道:“你怎么能作此想?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哪怕一辈子没出仕呢,我们也只有尊敬的。”贾环见他一脸向往之色,忍住笑连连答应了。
父子两个说完正事,又对着说些闲话儿。这也是贾政喜欢贾环的一条儿,不拘谨。他确实想树立起身为父亲的威严,但也不希望孩子见了他就像老鼠遇着猫一样,战战兢兢的,那不是亲儿子见亲老子。贾环就比宝玉好,该敬的时候敬到十分,该亲近的时候也亲近。
贾环倒十分理解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