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啊，要么不是人，要么是人看不见的其他东西。”
老道一拍桌子，一脸‘这种事我内行啊’的表情。
童桐问阿婆，“最近遇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如果是普通人，对于这个问题可能真的会去细细思考。
可是对于阿婆这样的人，答案，果然是：
“奇怪的事每天都有，我不知道该说哪一件。”
“就说你的这单生意！”童桐眯起眼，语气笃定。
老道被忽视了很不开心。
“你为什么就肯定是这单生意出了问题，万一是别的呢！”
“有几个原因。
第一，阿婆在这里开店这么久，
孙子丢了这种事不早不晚，她一出去送货就发生，
有很大的可能是，对方为了方便动手所以故意把她调开了。”
童桐自己都没发现，在分析事情的时候她翡翠一样的眼睛里会有冷光闪过，一只手无意识的轻扣桌面。
“第二点，也是我觉得奇怪的一点！
阿婆，你和你的孙子之间一定有必定的联系吧，
否则，
整个泉城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准确无误的！？
你们类似传讯的方式……有限制距离吗？”
老道翻了个白眼。
“什么传讯不传讯的，……传讯符？传讯灵鸢？谁会那么财大气粗？
老道我穷，三百块就难的我卖身，你以为在我们辖区地盘上的信使会富裕到哪里去？”
老道说完也有些尴尬，还垂死挣扎般的说了句。
“其实，凡间的手机也蛮好的。
游戏，电影……一张卡，全国无漫游！”
童桐没来之前他自己都有上顿没下顿的，自己都顾不上，那里管得了一个信使的死活。
信使。
其实只是仙界分部御用的、或者说是经过认证的消息联络人。
被分在泉城老道这里，业绩不好，她的薪水福利自然也不高。
阿婆也是够倒霉的。
“正因为不富裕，所以阿婆一直没有手机的，对吧？”
阿婆点了点头。
“那我猜测的没错，——你们是有特殊的传讯方式？！”
阿婆垂眸看向地面，犹豫了片刻抬起头。
“是。”
她朝外面看了看。
茶楼外面都是冷冷清清的，耷拉下的竹帘在阿婆的示意下被卷起。
看见空旷的林荫小道，阿婆继续道：
“我们的脑袋里有一种网。所有血脉相连的子孙，都能在任何和地点时间和对方感知共享，没有距离限制。以往提供消息的精准度，也是这个原因。”
老道不说话了。
阿婆和他也算是老搭档了，但是阿婆这个秘密他一直没问过。
他也曾好奇，为什么阿婆每次都守在店里，接到消息的时候，仿佛就是自己亲自去过似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了。”
童桐竖起手指，“你们既然有自己的传讯方式，又没有距离限制，
那么，
你自己送货途中和你孙子联系过吗？”
阿婆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一样，胸口居然像人类一样因为气愤剧烈起伏。
“联系过，但联系不上……”
“这就对了。
不是距离就只有被阻隔这一点说得通了。”
阿婆看向她，有些茫然。
童桐呼出一口气，认真解释道。“……你们的信号是被人掐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