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搭上自己一辈子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她用力抓着琴乐,指节发白,死命地摇头。
本就松散的发丝垂落下来,直如疯子一般。
父亲母亲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听到蒋家说会给三千两彩礼,早有了一万个愿意。
恨不得她明日就嫁去蒋家,好拿了银子,要卖了她给哥哥疏通。
不行!
指甲深深嵌进琴乐肩头,齐玧眼中恨意翻涌,下定了决心。
☆、103不得自由
“姑娘!”
琴乐痛呼一声,后退两步,甩开了齐玧。
方才她头一次见到齐玧这般激动,一时被吓呆了去,竟没避开。如今两肩火烧一般,疼的很。
齐玧本全身的力气都撑在她身上,被琴乐一闪,没有站稳,“嘭”跌坐在地上。
这一下实打实地,她只觉得尾椎骨都裂开似的,加之心中悲愤怨恨,半晌未曾反应过来,只呆呆坐着。
“姑娘!你没事吧!”琴乐揉了揉肩膀,觉得疼缓了些,这才去拉她。
一动,齐玧倒吸一口冷气,额上冷汗直冒,将发丝都粘在了脸上。
痛意俱都袭了上来。
经了这一下,她却有些冷静下来。
瞥一眼琴乐,她忍着痛,将怨毒都掩了下去,“扶我梳妆。”
啊?
琴乐傻了眼,不知自家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原本以为,这害主子摔了跤跌了相,怎么也算个错处,最好齐玧大发雷霆,她便借着机会,求了家去……
“姑娘,奴婢万死。”她跪下去,以头磕地,“奴婢一时手滑,让姑娘受了委屈,奴婢该死,请姑娘责罚。”
求罚之心可说是情真意切。
不妨齐玧却还能笑,自己撑着站了起来,痛意减轻了些,安抚道:“咱们主仆一场,你伺候的尽心尽力,我又怎会不知?没的为了这点子小事就要罚你,快起来吧!”
琴乐无法,只得捱了起来,扶着一瘸一拐的齐玧,到了妆台前疑惑地问道:
“姑娘,这会儿梳妆作甚?”
齐玧看一眼光秃秃硬邦邦的木凳,什么也没说,慢慢坐了下去。
将木梳递给琴乐,说道:“三哥哥向来对我不薄,如今我要出嫁了,却不能不说一声,岂不显得生分?”
哦。
琴乐还是不大懂,却没再细问,脸上露出喜色,手脚麻利地梳了个双丫髻。
要去三少爷院子里呢!
主仆二人到的时候,齐琛正在廊下站着,瞧几个小丫鬟子掐花玩儿。
天气热,白日里无甚可消遣的,她们见院子里几株玉簪开的好,又知道主子性子柔和,不大管这些,有两个胆子大的,就撸了袖子去摘。
恰齐琛读书累了,向外一瞧,一水儿的绿衫白裙,嬉闹着推攘来笑话去,活泼有趣的很,便丢了书,站在檐下看。
桐雨要喊,他没让,只静静望着。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何必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扰了去。
桐雨便带着两个二等丫鬟,捧了茶水点心和一张小几,刚放下手摆好了盘子,远远看见院子里进了人,便轻声在齐琛身后道:“三少爷,五姑娘来了。”
齐琛目光移向院门处,果然是齐玧。
她方才歇息后,身上的疼痛已不大强烈了,心中又有事,此时正扶着琴乐臂膀,努力维持着面上一贯的笑意,冲齐琛遥遥行礼道:
“三哥。”
“五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这处院子,宋氏看的紧,除了自家几个姐妹,很少有外人敢来,就怕扰了齐琛读书。
最近这几日,也不过就吴宣月来了一次。
想到此事,他便头疼的厉害,只觉得脑子涨的很,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心中烦躁非常。
幸好齐玧听了他问,脚下步子快了些,不大会儿就来了廊檐下。
她打量一眼四周,见了几子上的茶水点心,便捂着嘴,娇娇地笑着,“三哥哥可真会享受,虽说天气炎热,可你这处院子却是极好的,冬暖夏凉,又有紫藤遮阴,既可赏花又能乘凉,真叫妹妹好生羡慕。”
“五妹妹说笑了,咱们进去说话吧!”
“三少爷,您院里的丫鬟也太没规矩了些,这般吵吵闹闹地,哪里成个样子?”
齐琛正抬脚要往屋里去,不妨琴乐忽地指着几个掐花的丫鬟气愤地道,“一点子规矩也没有,可要好好儿教训教训。哪里像奴婢,五姑娘没休息,是万万不敢偷懒的,来了人更要端茶倒水跑个不停,就怕别人说一句‘不懂规矩’呢!”
桐雨一顿,抬眼打量一番琴乐,抿着嘴没说话。
主子还没发话,丫鬟先插上嘴了,亦不知这是哪个院里的规矩。
大房二房向来面和心不合,齐琛院子里的奴仆个个都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来的,哪个老子娘不是齐家有头有脸的大小管事,谁又不知道谁?
因此即使看到了齐玧来了,也懒得去理。
齐琛却不在意,“咳咳”两声后,解释道:“是我让她们玩自个儿的,免得拘束了去,五妹妹别介意,桐雨一人伺候便可以了。”
“三哥哥说的哪里话,是我这个丫鬟失礼了。”
小骚蹄子,当着她的面就来勾搭男人,心急火燎地要走,也不想想人家可看得上你?倒摆个主子的架子,就数落上了。
齐玧暗恨,却只能装作一派懵懂,嗔琴乐道:“你呀,就是平时操心太多了,到哪里都不得歇,快别累坏了自己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