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一口气,说:“陈医生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满满这里有我们看着。”
“不……”陈清源摇头,往走廊里的长凳坐下,音色颓然,“我就坐在外面守着她。”
于心谣:“……”
“满满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她不会想见你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见我,我都要在这里守着她。”
陈清源能执着,劝不动。霍承远迈开长腿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先去换身衣服吧。你还要照顾满满,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不愧是学医之人,心思细腻,说话最是懂得拿捏分寸。霍承远这话无疑是抓住了陈清源的软肋。他最担心梁满满,也只有梁满满的安危才最是能劝服他。
“是啊,我还要照顾满满……”陈清源呢喃低语,站起身,游魂一般,“我这就去换衣服……”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爱的人处于危难时刻,他手里却捏着别人的生命,不能及时赶到。又失去自己的骨肉,不被梁满满原谅。陈清源所承受的其实一点也不比女盆友少。
年轻男人的背影显得那么单薄、孤独,宛若一道稀薄剪影,随时可能被风吹散。明明顶天立地,此刻却低至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