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带一块?怎么听着有些寒碜。
彼时,秦国的人还因着这齐国传来的消息议论嘲讽,却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皇宫里,齐炳已数着手上厚的数不清张数的银票乐成了傻子。
原来,早在齐凌下令前,就已经派人将那座独山整个儿买了下来,用重兵团团围住,命工匠按照不同的规格和档次将玉料挖掘切割。
独玉玉材,全天下只有这一处出产,此时,却是被齐凌彻底垄断。
原本价格并不十分高的玉材,蹭蹭地涨价涨到了叫人望洋兴叹。
怎么办?
众臣傻眼。
还能怎么办,买呗!
这一场寿宴,入了齐凌口袋的银子数目,多的吓人。
“皇儿是如何想出这主意的,实在叫朕惊叹哪。”齐炳已是真高兴。
前些年和秦国打仗脱拍,国库亏损了不少,今年天公不作美,齐国收成平平,税收自然也平平,国库这两年就没入多少银子。
底下的官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齐炳已心里清楚但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可齐凌这法当真是妙哉,整整收了一亿两白银!
为什么一人只带了一块玉材,因为只买得起一块啊。
这寿礼,真正值钱的,只有那,独山玉!
而那些官员能做什么,只能打落了牙朝肚子吞。
齐凌自然是谦虚道:“儿臣不才,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便心满意足。”
齐炳已听了很是欢喜,十二月底的时候便将齐凌升了官,赐了“永乐王”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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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瓷器在地上破成碎片。
“永乐王!!”齐凌狂躁地走来走去,一脚踹倒跪在一边的下人,转身又摔了一樽青瓷。
“王爷!”江季麟疾步走了过来,按住齐凌又要摔茶盏的手臂,大声道,“王爷息怒,这下人的茶沏得着实烫了些,王爷伤着了没,若是伤着了,叫皇上知道岂不心疼。”
那“叫皇上知道”五个字,咬的尤其的清楚。
他说着又转头斥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下人:“还不都滚下去!呆这儿是要碍王爷的眼么!”
下人忙都弓着腰颤颤巍巍退了。
江季麟这才放开压着齐凌手臂的手,沉了声音:“王爷,冷静。”
齐凌急促地呼吸着,鼻翼狠狠扇了几下,胸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永乐王,永乐永乐,呵呵。”齐凌低低笑着,神色y-in鹜。
永乐留虚位,长陵启夕扉删除。
永乐留虚位,虚位……
所谓的重赏只是一个不痛不痒大的虚号不算的事,可这赐号的名字,刺痛了齐凌的心。
“父皇,是要本王安安分分,日后辅佐五弟做个闲散王么!”齐凌一说出这话情绪又有些激动,眼角恶狠狠地跳着。
“王爷。”江季麟沉着声,面上冷淡的可怕,“若王爷想做一个永乐王,在下今日便离开。若王爷不想,在下便有办法,让王爷不做这永乐王。”
齐凌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终于慢慢抬了眼。
“你送本王的大礼,本王,该用用了。”
“不可。”江季麟突然否定。
齐凌微愣:“为何不可。”
江季麟抬起手,指着桌上赐“永乐”封号的圣旨。
“皇上既要王爷安分守己,那王爷,就别掺和猎场一事。我们,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三皇子,齐骋。”
第36章 霜降,天寒月近城(2)
借刀杀人。
借齐骋的刀,杀齐清。
“如何借?”齐凌颇有些不明,“他如今境地……你是知道的。”
“那支箭从五皇子的方向s,he出,指的是王爷的方向,如果当时王爷真的出事,最大的嫌疑者是谁?”江季麟微微眯起眼,“是三皇子!”
“你的意思是?”齐凌眼睛一闪,明白了江季麟的计策。
“对,我们要让齐骋以为,害他于斯的,是齐清。”
无论是天石之事,还是,边城一事。
“不太妥。”齐凌摇头,“齐骋不傻,他恨本王恨的牙痒痒,又素来和五皇弟没什么矛盾,五皇弟要害他,这很难让人信服。”
“是吗?”江季麟淡笑,“五皇子与大皇子一母所出,最受皇上宠爱,又素来与大皇子亲密无间,若非大皇子……”
江季麟挑了挑眉,大皇子齐玉的事他略有耳闻。
堂堂齐国嫡长子的身份,一伸手就够得着太子之位,多少名门贵女排着队等临幸,齐玉却偏偏要娶一个乡野的丫头,听谣言,似乎还是个寡妇。说来也可笑,他若真是可心那女子,悄悄收了便是,可齐玉却偏偏高调行事,不仅要明媒正娶,还要立其做正妃!
这对皇家来说,是天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