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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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青瞪着眼瞧着鱼贯而入的姑娘,不由自主地侧眸看江季麟,这一看,差点气的吐血。
那个一脸不庄重的紫衣女子一上来就朝季麟哥腿上坐是怎么回事!!!
季麟哥让把她推开,快推开,快推开啊……
“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江季麟不躲不闪,搂着女子的腰,眼中露着满意,“想不到边城竟还有如此的妙人。”
杏娘抿唇娇笑着,黄酥手捻着酒壶把儿摇摇晃晃朝酒盅里倒了酒,软弱无骨的模样像是随时会散架一般。
江季麟就着她手中的酒盅喝了酒,笑道:“好酒,只不过这酒……”
“这酒如何?”女子的声音酥到了骨子了。
“这酒,比不上人。”江季麟猛地弯了腰,擒住女子纤纤细腰,一手捏着女子下巴让她张开了唇瓣,低头将口中半口残酒隔空度了过去。
齐凌正要调侃两句,身侧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第32章 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9)
碎木屑像雪花一样慢慢飘到了地上,实木的桌沿,一大块缺口赫然入目,却是被宁长青生生扳了下来。
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原本宁长青就面相不善,浑身一股子戾气,让她吓地不敢靠近却又不得不战战兢兢朝他慢慢靠,而宁长青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她心里那些恐惧悉数勾了出来,腿脚一软便坐到了地上。
齐凌愣了一下,冷了眼,神色有些不虞:“怎么回事!”
“……这些,这些都是些庸脂俗粉。王爷,我听闻齐国都城汉中多出美人,像这种货色江大人恐怕是入不了眼的。”宁长青站起身,少有地咬文嚼字起来,“王爷千金之躯,也断不能被这些货色浊了。”
齐凌“嘶”了一声,面色尴尬地瞥了眼江季麟,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混账话!齐凌想要开口骂宁长青两句又觉得实在有损体面,显得自己气量狭隘,可又被宁长青的话说的这满心满眼的不自在,连那份绮丽的心思都淡了不少。再转念一想,宁长青的话似乎也颇有两分道理。
江季麟却突然抬手推开了腿上也被宁长青吓得有些懵的杏娘,面带愧色道:“实不相瞒,在下……”
他顿了顿,面上颇有愧色,但眼里却一片坦然。“在下好男风。”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霎时间诡异异常。
宁长青瞪大了眼,心狂跳了起来。季麟哥好男风他是知道的,这随军这几年他也是知道些民风民俗的,这达官贵人不是没有好男色的,但不过都是半遮半掩养些小伶官,或者偷偷摸摸在外面养个男宠,哪有稍稍光明正大一些的。可季麟哥却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在齐凌面前说了出来。季麟哥推开那个女子他自然高兴,季麟哥对这些摇/臀/摆胸的妖/艳/贱/*货不感兴趣他自然再高兴不过,可是……这样会不会让齐凌对季麟不喜鄙夷?季麟哥还需要齐凌的势力和背景的……
宁长青脑子乱哄哄地想着,不由用余光暗暗打量起齐凌的神色,却发现齐凌比自己还要惊诧。
齐凌着实愣了半晌。他确实从未想到,江季麟竟是个断袖。齐凌不由自主把目光微微朝下移,方才那番绮丽,自己虽随时顾着体面,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某处已隐隐撑起,将那处的外袍微微顶了起来,可再看江季麟,与那女子那番调笑一番,竟还如柳下惠般岿然未动。
江季麟察觉到了齐凌的目光,握拳微咳了一声。
齐凌忙收回了目光,一时竟有些不自在。“这……这,惭愧惭愧,本王擅作主张了。”
江季麟摇头:“王爷客气了,在下虽好男风,但温香软玉乃是人间的极乐,与之对饮吟诗,红袖添香,也是人生一桩美事。”
齐凌面上的局促缓了许多,使了个眼色,呆了多时的女子忙都退了下去,起先坐在江季
麟怀中的杏娘轻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经过宁长青时又被宁长青铁青的脸色吓得更是一软差点跌倒。
“在下折煞了王爷的心意,实在愧疚。”江季麟起身朝齐凌行了一礼。
齐凌忙摆了手,微不可查地朝后靠了靠:“无碍无碍,倒是本王心中有愧了。来来来,喝酒。长青,倒酒!”
宁长青站起身,先给齐凌满上,又给江季麟满上。
酒液在金樽杯里发出淅沥的声响,宁长青能感觉到江季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的手不由地抖了两下,装作不经意地抬起了眼皮,与江季麟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江季麟的目光平淡无波,却像是能看透一切。宁长青似乎觉着,自己能透过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看到季麟哥瞳孔中透出的自己的模样。
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那目光太过透彻,让他心里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宁长青仓皇地移开了眼,才发现酒杯里的酒几乎要满了,忙一抬手止了酒液,微点了下颌以式礼节。
“长青,给你自己也满上,今儿个痛饮一番。”齐凌微眯起眼,目光似有似无落在宁长青和江季麟身上。
宁长青应了声,给自己也满了酒。金樽轻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回响,像是远古的梵音,格外的清脆悠扬,透着金樽相撞的轻颤直到了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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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凉。 屋外的天色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