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探脑的模样,让托尼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在警惕着所有人的林间松鼠。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托尼用着一种轻松的口吻,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眼瞳之间满溢的东西南希并不怎么在意,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反倒是让她黑线异常,“托尼·斯塔克,宝贝你这是在明知故问?非常有创意的想法不是吗?”

垂在额前的短发是被汗水打湿的不假,而眼中的一派怀念,看上去也不像是唬人的。

“唔......虽然不知道派对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我在这里坠机......但是显然甜心你就是这个夜晚的赢家了?恭喜你获得特等奖,和托尼·斯塔克共度一个良宵哦?”

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托尼歪头瞧着她,觉得在几秒钟后自己一定能够听见一阵难以置信的欢呼。

南希瞅了瞅自信满满的托尼,又瞅了瞅越过他后一片废墟中还能勉强看得出是盔甲的残骸,沉默了一会儿。

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出这种结论的?

“不,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您哪位?家住哪儿?身份证护照等等都带了么?还有这个赔偿你打算是付现金还是刷卡?”瞧他一副得意无比的样子,南希就觉得自己想要怼他的心思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从火眼金睛的小区居委会大妈那儿学来的盘问技能果然有效,起码托尼听了之后,只能留下了一长串的省略号。

“咳咳咳......我现在难道不是身处曼哈顿么?斯塔克需要随身携带护照?”随口应付着,托尼眼看一计不行,就又换了一个思路,眼波流转眼,四处张望了起来,嫌弃的眼神针对起了这个糟糕的环境,“甜心我们不如换一个更加适合聊天的地方再说话?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失血过多虚弱地亟需治疗......不如让我们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温情脉脉地在沙发或者卧室里进行接下来的谈话?”

每说一句话他便贴近一步,等到托尼将他准备好的话全部说完,他也就恰好来到了她的面前。

南希瞧着他虽有点泛白但是依旧健康的面色,挑眉:“失血虚弱哦?!”

托尼眼看有戏,立马点头:“嗯嗯!需要甜心抱抱才能好起来!”

南希:“......我不是金疮药谢谢!”

“嗯?难道甜心不是治愈我的创口唯一的解药么?”托尼歪头装傻,耸肩的混蛋样子让她看了无力再去同他争执。

怀疑地打转了两圈,南希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似是试图伸手来抚摸一下托尼的颈侧和脸庞,来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托尼好整以暇,手臂环胸等待着美人的主动接触。

“我觉得您还是先休息为妙。”南希一正脸色,就在此时乘机将手里的攥了许久的一道符咒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不许跟过来,要止血就自己用医药箱!”

从边上橱柜的下层,极为熟练地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盒子,南希拿起医药箱将之塞到他的手中,就头也不回地转过了身。

一拉自己长到快要及地的浴袍,她板着的面孔都快要坚持不住了,薄薄的血色浮在面上,经验老道的托尼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害羞了。

“......”

然而怀里收获了一个小巧的医药箱,脑门上像是玩笑一般贴上了一张黄符纸,托尼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微妙的牙疼占据了上风。

甜心居然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就算没有美人在怀,细语相迎,好歹温柔地用镊子沾上酒精,一点一点地为他把身上的血痕擦拭干净......这不过分吧?

南希:豁——过分到家了!

踏出一步想要追上南希的脚步,托尼吃痛地一头撞在了空气上,囧然发觉自己居然还真的没有办法踏出这个房间的范畴一步。

不死心地又试了试,最后他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捂着脑袋,看着南希的背影消失在了门框的后面。

咬牙伸手扯了一扯额上的黄纸......好家伙,像是用502沾上去的一样,他居然没能扯动这样一张小破符纸?!

漫不经心地转悠了两圈,南希离开之后,托尼不过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给摸索了一个遍。

很正常的地方,就是一间普通的公寓楼配置的房间,墙壁和地板似乎都因为他的坠落而有些剥落和损毁,但是总好在他没有直接摔下那样高的楼层。

眼中积蓄的情感像是在霎时间按下了停止键,而暖色一旦停顿,苦涩的冰冷随即蔓延。

很有意思。

四下无人,他紧紧地抿起了自己那血色一点一点褪去的唇瓣,半晌都再没有说出一句话。

嘴边挂着的笑容是缓缓消退的,总有一个过程。

低头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计量仪器,他好似是终于清醒了几分,按着一根手指,刺眼的鲜红随即便挤到了仪器的测量装置上面。

“血液毒素60”

最后的弧度凝固在了他的嘴角。

“......”

一句宛如呢喃的短语消失在了门后,好似风卷云涌的情绪,简简单单又被隔绝一空。

回到了自家客厅里,南希咬着唇,飞速地换好衣服是真,但是她的紧张思索,也不作假。

夏天里人类最好的伙伴——空调,依然在尽忠职守地工作着,呼呼送出了能够让她静下心来的凉风。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在自己的地盘里自然无需掩饰什么,南希眼里的算计和思索一览无余,皱着的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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