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将这这人身上的伤处理完毕,只是他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莫西南便将他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拿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松了口气,招呼两人过来洗手,随口聊起了那人的伤势和来历,
这时公冶肆意才知道,这个人是王之凡从河边捡到的。
之前王之凡想要去河边冲冲脚,却不想刚到河边就瞧见一人人事不知的趴在河床上,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河水中。他恻隐之心一动,便将人给背了回来。
得知了前因后果后,公冶肆意皱了皱眉,觉得他这个举动实在冒失。而莫西南却不觉得如何,洗完手后还夸奖了王之凡一番,说他救人救得对。
王之凡对莫西南的夸奖很受用,又笑眯眯的拉着他谈起了今天在山上的遭遇。两人之间这份和乐融融的态度,让公冶肆意心中越发不爽,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
“真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将这人救回来有多危险?”
王之凡被他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愣愣的瞧了他一眼。
看着他惊讶的的神情,以及那双救人之后格外明亮的双眼因为他一句话而黯淡下去,公冶肆意接下来那些斥责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觉得心口无比憋闷。
偏偏此时莫西南还火上浇油的c-h-a了一句嘴:“崽子,你怎么这么说话?王之凡也是好心,他——”
“你闭嘴!”积聚在心头的怒气仿佛被人戳破了一个口子,看着莫西南维护王之凡的样子,公冶肆意头脑一热,伤人的话张口便来:“义父,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你能不能别再胡乱搀和了?!”
王之凡瞬间被他的吼声吓呆了。
莫西南也吃了一惊,公冶肆意刚刚喊出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而他此时的爆发也让他措手不及。看着公冶肆意烦躁的伸手扒着头发,再想起他刚刚所说的话语,莫西南忽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公冶肆意是真的不喜欢自己c-h-a手他与王之凡之间的吧?
也是,少年人刚刚动心,却被自己的义父横c-h-a一杠子,百般阻挠,而义父又对他有不轨之心,这种事情,换成谁恐怕心里都不会舒服。公冶肆意能忍这么久,到此时才爆发,可见也是憋的很了。
然而莫西南宁愿他早点说出来,也好过累积这么久才在此时骤然出声,打破他的幻想。
再回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莫西南忽然觉得很是好笑——他到底是做些什么?
没错,他的确想要追求宿梁狄,所以想要将宿梁狄的灵魂碎片的每一个转世都追求到手。诚然前两个世界他们都发展成了情侣的关系,但是这个世界的公冶肆意只是没有记忆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转世。他又凭什么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一定要对他生出爱恋之心,一定要与他在一起呢?
就凭他那可笑的自信心么?
思及此,莫西南越发觉得好笑,他又是哪来的自信心呢?诚然,他从小到大见过的绝大多数人因为他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对他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崇拜、爱慕。但这些人中显然不包括宿梁狄,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情人、恋人,而是宿敌。
宿敌,就是那种相互站在对立面,永远看对方不顺眼的关系。
所以是他强求了。
这些念头不过转瞬之间,旁人也只能看见莫西南神色瞬间颓靡的模样。王之凡在被惊的怔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顿时怒目看向公冶肆意:“宫四!你说什么呢?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莫大夫说话?!”
公冶肆意这会儿也正因为自己那一瞬间不过脑子的话而后悔,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莫西南脸上的空白的神色时,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倒是莫西南因为王之凡的这番话而反应过来,他苦笑一声,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的确不该c-h-a手。”
这句话说出来时,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沙哑干涩,莫西南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将手上的水珠甩掉,道:“我先走了。”
见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公冶肆意心头急跳,忙喊了一声:“义父!”
然而莫西南就像是没听见一般,连脚步都不曾停留,很快便走出了诊室。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公冶肆意心中一空,只觉仿佛有什么不受他掌握的东西也随着莫西南的转身而离开了。
这种感觉,和公冶肆意前几天所感受到的相仿,却又有所不同。前几天他只觉得烦躁慌乱,而如今却是空落落的。他呆怔在原地,未等有所反应,已被王之凡推了一把,抢先一步与他擦肩而过,侧目瞪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追出了门。
公冶肆意被他推得脚步不稳,向旁踉跄两步。这一晃神才想起,自己应该追上去,也急忙迈步冲出家门口。
然而他出门后没走多远,就看到王之凡垂头丧气回来的身影。瞧见他时,对方又瞪了他一眼,道:“莫大夫不见啦,肯定是你把他气走了!”
“你没追上他吗?”公冶肆意问道。
“他没回房间,向着门口出去了,我追过去时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么晚了,居然没回房,反而独自离开了这里?
公冶肆意又是懊悔又是担忧,到底不放心又走出去找寻起来。然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