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这一块反而是交给他的儿子在经营,以至于他在阿尔及利亚打拼,儿子在国内掌舵时还背了一个篡权不孝的名声。
这家伙是天生就喜欢建筑这一行道,沙正阳有印象的是在一个电视访谈节目中他自己谈到,每一项工程竣工他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成就感,所以他宁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建筑这一块而不是房地产上。
“一善,你和正阳认识?”桑前卫倒也不奇怪,县建筑公司承揽了自然堂水业的道路建设和厂房工程,虽然沙正阳没怎么过问自然堂那边的事情,但是肯定还是接触过的。
“认识,当然认识,咱们公司还靠着自然堂水业这个项目撑着呢。”赵一善笑了笑。
他和桑前卫比较熟悉,吃饭时候很多,所以也不客气直接上桌,陈酿东方红摆在面前,他也主动替桑前卫斟酒。
“看样子情况不太好?银台中学的工程款还没有结到?”沙正阳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能不能撑得住?”
“难,县里始终是那样,推三阻四,就算是赵县长松口,也不可能把工程款结完,顶多给我一百万,可十月贷款期限就到了,二百二十万,我现在也愁啊。”赵一善苦笑。
赵一善也在琢磨桑前卫今天把自己叫来吃饭的意图,有沙正阳在,他心思也就活泛起来。
难道说打算让东方红这边拆借资金帮自己渡过难关?
有这种好事?
花生米丢进嘴里也变得没有了昔日香脆的滋味,赵一善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吸引到了桑前卫招自己来的来意上了。
见赵一善虽然竭力保持着自然,但是狐疑之色却是难以掩盖,桑前卫也笑了起来,“一善,是不是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突然找你来吃饭?”
“嘿嘿,桑主任相招,肯定是好事。”赵一善讪讪一笑。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有事儿,对县建筑公司来说,更是好事。”桑前卫收拾起了笑容,正色道:“县里觉得现在县建筑公司的情况不太好,当然这种情况是多方面造成的,所以有意要对县建筑公司进行改制,……”
听见桑前卫说县里要对县建筑公司进行改制,赵一善一下子心就冷了下来。
改制,说得倒是轻巧,怎么改?
之前县里也曾经提起过改制,无外乎就是让所有职工出钱入股,来解决公司流动资金的困难,但问题是职工们集资入股那点儿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现在公司如果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作支持,根本就运转不下去了。
现在谈改制,那就是县里想要卸包袱,推责任!
想忽悠公司职工把积攒的血汗钱拿出来,甚至忽悠大家去亲朋好友那里借钱来购买公司的股份,筹集流动资金,用这种办法来改制,这一招赵一善早就料到了。
想到这里赵一善脸色就阴冷了一下来,语气也就没有那么好了,拈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改制?桑主任,公司都这样了,怎么改?总不能把一帮老东西的棺材钱都榨出来吧?我姓赵的还做不出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