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王声上殿!”
随着侍卫通报,王声踏进了宽阔雄伟的殿门。刚迈过门槛他就注意到,大殿两侧全是妖魔鬼怪,大半都不是人形,身量也大小不一。就算是身高三米的群青大女士,站在这里都不知会被埋没在哪里。见到自己这普通人类踏足阎皇殿,四周顿时议论纷起。王声目不斜视地走过观众席,从列队齐整的两侧侍卫间穿过,从容来到阎王宝座前数米。抬眼一望,座上的阎王正襟危坐,神态庄重,眉间月牙正气凛然,教人不由自主地便心生敬意。副官公孙策在他身畔,桌案上摆着纸笔卷宗等物。另一侧是位身着红衣的帅哥,论容貌比起当世的明星来是不遑多让,想必……这位定是展大人了。
“凡人王声参见十王殿下。”王声双手抱拳,不卑不亢躬身行礼。这是公孙策刚刚教过的,人类不属于这边世界不需依礼,如今现实中也不兴跪拜,所以象征性地以示尊敬即可。
说话间他已将这殿上的人物看得一清二楚。跪在身侧一袭白色囚衣的狐j-i,ng,大概就是三娘。毕竟它顶着一颗狐狸的头颅,自己反而不太能认得。是不是当初那位就更不知道了。它反剪在背後的双手上戴着一副镣铐,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文字,也许有镇妖的作用。而j-i,ng卫大神站在另一侧。在包大人座下有一处似是旁听的席位,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虽不认识想必也是位有名的神仙。
阎王将案上的纸张一提。“凡人本无机缘诉至阎皇大殿,此乃九宫主代书的状纸一封,状告狐j-i,ng三娘擅开非常道,肆引凡人王声入内,意图谋害其性命。王声,你且将当日自己遭遇,一一陈说清楚。”
王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这阎皇大殿中说了一遍。他只陈述事实,一切推敲猜测的过程与结论只字不提。至于非常道中遇到的灾难,虽是事实却和本案无关,被他一语带过。不过作为一个相声演员加评书艺人,王声当真是口才了得,将整件事情按了轻重缓急说得毫厘不差,且还抑扬顿挫引人入胜。殿中各位观众差点以为自己是被请来听评书的。
“……实情便是如此,凡人一位不敢有虚言妄语,更不敢擅加揣测。还请十王殿下定夺。”王声复行一礼,就此止住话头。
“犯案过程本王已有所知晓,只是,区区一人之辞尚不足为证。”包大人手一抬,“有请人证,太上老君,群青,乌之,苗阜。”
这时王声偷眼看了看三娘,那狐j-i,ng伏在地上一语不发。他看不到它的表情,也不知它在想些什么。不多时,几位人证同时到来。王声一眼看见苗阜,对他微微点一下头。
人证的陈词是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进行的,由太上老君先说明自己对白玉菩提的感应,之後向j-i,ng卫提及,再辗转找到群青,又使乌之通知了苗阜。到了苗阜这里,他先c-h-a了一段狐三娘首次来找自己的经历,接着从小乌鸦来找自己说到自己如何将王声寻回,一番连说带演将当时的经历原原本本呈现在观众眼前,尤其是王声失踪时的担忧焦虑简直说得五内俱焚潸然泪下。连当事人王声站在这里都听得傻了眼,更别提四周观众了,隐隐都能听到群妖之中传来的低声抽泣。
你演得是否也太过了?!王声递过去一个眼色。
苗阜还来一眼。这叫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庭上众人言辞之中提及一件白玉菩提,亦是本案的关键物证。未知此物现在何处,是真是假,又有何来历?”
王声将随身戴着的白玉菩提取下来,恭恭敬敬呈给前来取物证的侍卫。
老君回答了阎王的提问。“此物是老朽居于兜率宫前所有,赠与九宫主,几经辗转到了王声手上。先前所言的白玉菩提,正是此物不假。”
“人证物证俱在,足见王声于非常道中走失确有其事。九宫主状纸所写非虚。狐三娘你擅领凡人进入非常道,复将其弃置,意图害人性命。你可知罪?”
“奴家不知!奴家冤枉!”一直跪伏在地的狐三娘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转了个圈盯住阎王,“奴家只在九宫殿见过两位老师的演出,众位姐妹可以作证,余下之事奴家一概不知,”它重新跪伏在地,“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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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三娘在阎皇大殿公然喊冤。
苗阜和王声相视一眼。这他们想过,毕竟自己见到的未必就是真身,说叫狐三娘,真就不一定是呢。不过眼下j-i,ng卫大神已经把它揪出来了,就该假不了吧?
“此案受害人特殊,确是不能断定案犯就是狐三娘。”阎王出了名的公正,在这点上并不否认,“未知九宫主状告狐三娘,可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它本人而非其他j-i,ng怪冒名顶替?”
“我自有证据。”j-i,ng卫看着地上的狐j-i,ng一声冷笑,“你真好胆。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推罪,以为苏妲己还可肆意护着你吗。”
听到这最後一句,狐三娘眼中闪过一阵惊惶之色。
j-i,ng卫不再理它,转身面对阎王。“十王殿下,可否请我的部下将证据呈上。”
“有请。”
“毕方,胜遇,请五道镜!”
听到这件东西的名字,苗阜和王声同时看到,伏在地上的狐j-i,ng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