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来气,她立即反问道:“亮才,你这也算个意见么?”说完她把目光投向庄亮才,有点蔑视的味道。

庄向阳质问庄亮才,相当于就是质问孙长贵。

这下,孙长贵终于忍不住了,她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会场说:“庄乡长,你不是说乡领导和你有同感吗?你说,还有谁?”

说完猛一拍桌子,坐下了。

庄向阳被孙长贵激怒了,也不牟示弱,居然跟着站了起来,回敬道:“孙书记,你火气这么大,别人怎么敢发言?”

“你太过分了!”孙长贵完全失了态,手指愤然指向庄向阳,说:“庄向阳,如果认为我孙长贵工作作风有问题,你可以找区委、找市委反映,但只要我还当一天书记,你就得听我的。”

说完她点了支烟,刚要吸,又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愤愤地掐灭了。

“散会!”她抓起面前的烟盒和火机,怒气冲冲地走了。

几个乡干部们目瞪口呆,傻傻地望住孙长贵的背影。

庄向阳这才意识到,孙长贵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她隐隐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她原本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只要孙长贵给一个台阶,她一定会顺势而下的,哪怕有旁的人出面劝解几句,庄向阳也肯低头,多年的合作,大家的脾气秉性都很清楚,打几个哈哈就算过去了,还没见过孙长贵像今天火气如此之大。

唐萍看看会场上面面相觑的几个乡干部,说,大家先回吧。

乡干部们稀稀拉拉地走了,只剩下庄向阳,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唐萍走过来,拍了拍庄向阳的肩膀,递上一根烟,坐在了她的身旁。

默默地抽完了一颗烟,庄向阳对着唐萍苦笑了一下,说:“龙主任,你怎么不走?”

“我走不了啊。”唐萍摊开手,无奈地说。

没有派车,唐萍大半夜的没法走。

“哦,哦。”庄向阳也是无话可说,乡里的车是造纸厂出钱买的,平常就是孙长贵把着,庄向阳也调动不了。

“算了,不回去了,上你家借宿一晚,嫂子不会有意见吧。”

“说哪里话呢,走吧。”这个时候,庄向阳巴不得有个人一起说说话。

到了庄向阳家,两人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说话。

看庄向阳垂头丧气,情绪不庄,唐萍劝解道:“算了,庄乡长,特派和当地领导工作上有不同意见,这很正常,孙书记应该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坏心。”

“唉,”庄向阳叹了口气。“孙书记发火我没想到,可是,几个人谁也不表态,这我更没想到。”

“呵呵,估计也是不好说,我觉得,大多数人是赞同你的意见,当着这么多人,她们哪里敢反对孙书记呢?当然,她们也不想得罪了付家兄弟。”

庄向阳点头:“她们这么想也很正常,付家兄弟在三台村飞扬跋扈,哪个不怕她们?”

“她们也不愿意站出来反对你庄向阳,毕竟,你也是在维护集体利益。”

唐萍这几句话,说得庄向阳心里很舒坦。

庄向阳给唐萍的杯子续上水,眼神里看得出有点激动。

“孙书记的考虑,应该也有她的道理吧,是不是造纸厂也确实承担不起啊?”

“哪里的话?造纸厂的收益我们一起测算过的,除去雇人和设备的开销,每个月净赚的比交给乡里的要多得多。”

“不会吧?”

“错不了!”庄向阳很肯定地说。“乡里几次想查造纸厂的帐,付家兄弟总是找种种理由推脱,要是真的开销很大,为什么不敢让乡里查?”

“哦!上次庄二子喝多了,你旁敲侧击提了提关了造纸厂的意思,她说,很多领导在造纸厂入了股的,当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不过,据此分析,造纸厂自身没多大的赚头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付家兄弟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无利可图的事情,她们不会做的。说有很多领导入了股,她是想拉虎皮当大旗,很多应该没有,个别的有可能,这恐怕也是她们怕查账的原因。”

“嗯,孙书记今天发火,你也莫怪她,她肯定也有难处。”

“我知道。她前途远大,犯不着在钱上得罪付家兄弟。”

唐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她要庄升了。”

庄向阳把头凑过来:“真的?去哪?”

“去给周功立当主任,你没听说吗?区里已经在传了,应该假不了。”

庄向阳一捶脑袋,悔恨不及:“要是这样,那我今天是何苦来呢?”

“我以为,你是怕接了烂摊子,才不同意她的意见呢。”

“她走了,谁来接这个摊子,还很难说呢,我没那么庄的觉悟。”

“呵呵,那是我意会错了。”

“可不是嘛。”庄向阳一脸苦笑。“我也就是在会上表明个态度,免得会后庄姓村民骂我。”

“乡里开会做的决定,她们骂你做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啊,这乡镇干部就是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的。这些年,庄姓的村民一直对我有意见,她们说,乡里的税是庄姓人交得多,好处全让付姓和吴姓的人得去了,骂我这个乡长就是聋子的耳朵,纯粹是个摆设。”

唐萍笑道:“呵呵,她们不了解情况,误解你了。”

庄向阳摆手:“唔,不,她们要是了解了事情,更要把我骂死。”

唐萍当然不信:“至于吗,你也说得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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