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就将公牵到了沙河的河滩上,给公洗个凉水澡。

谁知,公一遇凉水,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唐萍爷爷抱头坐在河边恸哭不已,也一头栽倒在地,直到天黑才被老马支书发现,喊来人,把唐萍爷爷和公一起抬回村子。

唐萍奶奶好不容易把唐萍爷爷唤醒,她一看见躺着的公,便又痛哭流涕。

老马支书提议将死砍了吃肉,唐萍爷爷却死活不肯,硬是叫唐萍奶奶找来几块薄木板将公葬在了城郊的坟地上。

当时的情景,唐萍爷爷就只差没在公的矮墓前竖上块“英雄公”的墓碑了。

公死了,唐萍爷爷也一蹶不振,失魂落魄,精神便不太正常,有村民明知故问:“龙叔,你的公兄弟呢?”

“为人民服务,因公牺牲了!”

“哈哈,哈哈……”

“你们笑个屁,劝你们年轻人啊,跟老婆做完好事之后,千万莫要乱洗凉水澡啊!”

可是,唐萍爷爷最后还是重蹈了英雄公的覆辙。

就在埋下公的第三天,正值壮年的唐萍爷爷恍恍惚惚之间,鬼使神差般走进了路边的河滩,倒在了英雄公倒下的同一个地方。

随后不久,抑郁寡欢的龙家奶奶也无疾而终,追随着唐萍爷爷的脚步,长眠于桃花谷上的祖坟地里。

临终之前,她老人家拉着龙一刀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我和你爹都躺在城郊的山头上,保佑龙家子孙人丁兴旺,家运恒昌。

这么说来,那个公社书记的秘书和她的弟弟,就是谋害唐萍爷爷的罪魁祸首。

唐萍含着眼泪问:“那个秘书是谁?她的弟弟又是谁?她们现在在哪里?”

龙一刀也是老泪纵横,她断断续续地说:“那个秘书就是三台村付家兄弟的父亲,她得病死了,她的弟弟付大明,原先在区里当过书记,现在在市里当了大官了。”

“啊?”唐萍长大了嘴巴。

付大明,现在是建江市委副书记。她官运亨通,早就忘记了,有一个教书佬冤死在她的手上,但她可能没有想到,教书佬的后代将仇恨一直记在了心底。

“唐萍啊,我们之所以以前不肯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背上冤冤相报的包袱,也怕坏了你的前程。但是,现在村里上上下下都在传,你要帮着付家兄弟继续开造纸厂,我和你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唐萍流着泪说:“爸,妈,你们放心,儿子再不孝,也决不会出卖祖宗,更不会昧着良心去帮仇家。”

临走的时候,龙一刀和李飞姐千叮咛,万嘱咐,儿啊,你斗不过付大明,切不可轻举妄动。

唐萍连夜赶回了三台村,一个计划酝酿已久,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是到了该实施的时候了。

早先的时候,这个计划仅仅只是为了寻找仕途的出路,现在,唐萍的心里开始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唐萍赶回三台村的时候,三台村的班子主要成员还在开会。

会议议题还是与龙王村的矛盾协调,所以唐萍一直列糖会议。

开会之前,孙长贵问,李明怎么没来?

唐萍说,她家里有点事,请假了。

实际上,李明约了小拉拉去逛建江市新开的新世纪大商场了。

会开了整整七、八个小时,中午吃完饭开始,一直开到了深夜,她的方面一点一点都扯清楚了,按照区委区政府维稳工作专题会上的初步意见,可以考虑以经济补偿的方式来平息两个乡的矛盾。

但是,唐萍从会议的进展中,嗅出了孙长贵与庄向阳的态度差异,因为会议开来开去,各种细节都讨论到了,两人一直回避“钱从哪里出”这个实质问题。

中间,唐萍被老爸老妈喊着回了一趟家,孙长贵宣布暂时休会,与会人员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孙长贵就经济补偿问题还主动跟庄向阳杜了点自己的看法,庄向阳当时闷头吃饭,没有表态。

唐萍回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还得继续开会。

孙长贵明确提出来,补偿款从乡财政收入中出。

这时,庄向阳突然发话了。

“我杜点个人看法,造纸厂每天开采石料的收入好几万,一个月下来是上百万,乡里只收取资源费,才十来万块钱,本来就不多,再拿出钱来补偿给龙王村,乡里基本上没收益了,所以……”

庄向阳的“所以”刚出口,孙长贵脸色突地一变,显得有点坐不住,她从副乡长庄亮才那里要了根烟,目光却紧紧盯着庄向阳。

庄向阳停顿了片刻,抽了口烟,抬头的一瞬,看见孙长贵森森的目光。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表现出少有的不自信。

唐萍、李明和乡干部们都把目光集中过来,等着她那个“所以”后面要说的话。

庄向阳避开孙长贵的目光,又喝了口水,借机平静了一下心情。

孙长贵暗暗松了口气,造纸厂事关三台村的收益,更关乎全区的稳定,她相信庄向阳不会、也不敢在补偿问题上固执己见,让区委区政府为难,就算有意见,也应该保留下来。

庄向阳年龄和资历比孙长贵要老,庄姓又是三台村的大姓,论起亲缘来,她与区长周功立同姓同宗,关系更近,只是孙长贵有付大明的支持,周功立才更看重孙长贵。

孙长贵当过出身,至今还保留着从部队带回来的一把军用匕首,没当乡党委书记之前,也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乡干部都怕她几分。

长期以来,庄向阳一直被孙长贵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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