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在哪落脚。这会儿邱雁君真恨不得举个接机那样的大牌子,写上柏域盛三个大字,好叫他现身相见。
正在邱雁君认真评估这个主意的可行性的时候,柏域盛突然现身——还是以一种特别吊炸天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的——他和任惊川从半山腰飞身而下,一前一后落于河面,然后一声不吭就打了起来。
邱雁君不认识任惊川,但她身边有相文大师,在山脚众人发出惊呼声之前,相文先仰起头,说了一句:“玄天荡魔剑对阵金乌环,值得一观。”
然后那俩就从天而降了。
“可是现在柏域盛有宝塔了。”邱雁君小声提醒。
相文目光盯着河面上已经动起手来的两人,缓缓点头:“没错。玄天荡魔剑、金乌环、乃至宝塔,都出自诸葛忧之手,有这一场比试为宗杲和唐古华之战开幕,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说着排开众人,走到河岸边,抛出手上那串念珠,为河岸这边撑起一个巨大的防护结界,以免河面上两人斗到兴起,威能太强,伤到岸上的人。
邱雁君没跟上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茶棚里的人都已经跑出来观战,连茶博士都跑了,就闪身进去,趁无人注意,进了空间把导善叫出来。
“师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柏域盛和任惊川打起来了,你快来看!”
她戴上时季鸿亲手雕的胖鹅簪,叫导善附在玉簪上,然后飞快出空间,离开茶棚,挤到相文身后时,正看见金乌环撞入河水又钻出来,同时河面以金乌环落水点为中心,飞速结起冰来。
“《严冰诀》……”相文大师低声自语。
柏域盛仍穿着他那身普普通通的黑布衣裳,因刚修剪过胡须和头发不久,样子看起来不再像个野人,接回金乌环时,那威风凛凛的气势,真好似天神下凡。
任惊川也穿黑,但他穿的是窄袖长袍,腰上还系了一条宽窄适中的腰带,头发跟慕容弦一样是短发——看来慕容弦就是跟他这位师尊学的。任惊川脚踏飞剑,悬在冰面之上,整洁利落临风而立,宗师气度,令人心折。
“金乌环我已经见识了,前辈的宝塔呢?”任惊川没有看脚下冰面,负手立在剑鞘上问。
柏域盛看一眼河岸两边,摇头道:“宝塔威能太强,此地不合适,你我先小战一场,若意兴未尽,来日另约地方再战罢。”
任惊川点点头,不再说话,脚下轻轻一勾,虹光闪烁中,宝剑出鞘,剑气铺天盖地,刚刚结冰的水面顿时响起咔咔的破碎声。
邱雁君在结界之中,没有直观感受到任惊川剑气的侵袭,但她还是察觉到他的剑意与董翼君截然不同。董翼君和导善对战时,剑意十分霸道,彷佛能摧毁这世间的一切,任惊川的剑意却相对收敛,没有那么狂放。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那边任惊川的玄天荡魔剑一出鞘就先下手为强,剑气一放即收,凝成一股,直直击向柏域盛。
柏域盛飞出金乌环截击剑气,剑气跳跃着闪过,并不往金乌环里钻,同时第二道剑气后发先至,已经到了柏域盛面前。
“任门主又进阶了。”相文赞叹一声,“上次我与他交手,他剑气尚不能如此收放自如。”
跟任惊川对敌的柏域盛也叫了声好,金乌环顿时发出耀目金光,紧贴着剑气追上去,像是要融化那剑气。直袭柏域盛的第二道剑气则被一面竖立的薄薄冰片拦住,冰片被剑气直击,很快裂开无数道痕迹,却始终没有碎裂,且在逐渐加厚中。
“他这是将空中的水汽化为寒冰了。”
邱雁君听见导善的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就凝聚声线往胖鹅簪那里传递:“是的,上次他在金河谷还展示给时季鸿看过,但我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薄薄冰片连任惊川的剑气都能挡住。”
将空中水汽化为冰片,并不是什么难事,时季鸿也能弄出一点来,但像柏域盛这样直接结成一整片寒冰,还能逐渐加厚挡住剑庐门主的剑气,那简直是非人了。
“不止如此,你没看到他金乌环现在是纯阳灵力么?能同时发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精纯灵力,便是我当年,也无必胜之把握。”
任惊川显然也看出这两道剑气威胁不了柏域盛,玄天荡魔剑终于亲自上阵,与金乌环正面对上,暴风骤雨般的瞬间攻出十余招。他的剑招没什么变化,无论什么角度,都是一招斜割,却每一招都比上一招更具威力,剑气随之挥洒出来,于不知不觉间凝成可怕剑意。
他的剑意并没有一出现就让人感觉到,而是在突然之间让人觉得已身处剑意包围之中,哪怕邱雁君身在结界保护下,仍无法自控的产生芒刺在背之感,好像自己只要稍有异动,那无孔不入的剑意就会将她立时诛杀!
她不是玄天荡魔剑正对的敌手,还有相文大师布下的结界保护,尚且如此,直面剑意的柏域盛当然也不会轻松。他以纯阳灵力驱动金乌环接剑招,同时运转至阴灵力护体,阻挡剑意侵袭,这样接了十四招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反击。
金乌环套入剑尖向上一挑,玄天荡魔剑被拉偏了一点,柏域盛趁此机会,飞速向任惊川打出数枚冰棱,同时全力催动金乌环,想拖住宝剑。
任惊川距人剑合一只有一步之遥,当然不会轻易被人牵制住宝剑,玄天荡魔剑稍稍一偏,剑意立刻回涌,在金乌环想进一步拖住它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