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性血是非常罕有的血型,在人群中寻找到同血型的人的机会不是千分之三,而是不到万分之三。许多日子后,我才知道,仅仅因了这血型,已注定我和维东今生难解的缘分。

早晨七点,我虽然困得要命,还是依了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

按原定计划,今天是我枪手生活的第三十天,两个十二万字书稿的截稿日。

可这两天,被周瑾和爸爸的事一耽搁,我的《余秋雨批判》才修改了三遍。

七点到十二点,有五个小时,我想如果我动作够快,在中午去医院看爸爸前,略略再改一遍还是可以的。睡眼惺忪地晃到书房,打开电脑,我看着rd文档里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字,脑子里一阵麻木。“才睡四个小时就起来,太勤奋了,不像你的一贯风格。”不知几时,李哲出现在我身后,仿佛还在笑我素日不到十一点不起床的“劣迹”。“下午五点前一定要把定稿交给宋剑桥的,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用力揉揉眼睛,保持清醒,对着“硬伤累累话秋雨”的大标题,移动光标。李哲敲了敲桌子,“就你这样,改了也白改。”

“拜托,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没空招呼你。”我头也不抬,揪出一个错字改了。

面前的电脑被整个儿端走,李哲推来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为了避免你胡乱修改、误人子弟,我吃点亏,帮你改一遍。你吃完就去睡吧。”

“你改?”饥肠辘辘的我,毫不客气地边吃边疑惑地瞪着他。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可不信这个心脏外科的无赖医生,会对余秋雨的作品了如指掌,还有相当好的文字驾驭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李哲难得一见地一本正经,“我上次看过你的稿子。

剩下的任务只是字句的调整,再就是理顺一些前后不一致的观点,又不是大架构上的修改,应该不是很难。”“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好了。”我迅速喝完粥,冲到他面前想拿回电脑。

李哲却不理我,只是抽了张餐巾纸,轻轻拭过我的唇边,低低笑起来,“小薇薇,你长了点白胡子,好可爱。”明明隔了层纸,可随着他的动作,我偏偏能感到他指尖的柔软和暖意,温和而固执地逗弄着我的神经。李哲又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眼睛弯弯如新月,“小薇薇不睡觉的话,会越长越难看,长得难看我就不喜欢了。”嘁,谁要他喜欢!我的脸不争气地开始发热。

不知怎么,我忽而不想面对他,飞快回了自己的房间,急急关上门。

背靠着门,我听到他在门外说话,“乖乖睡吧。

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又像个老头子一样在唠叨,“将来你肯定是个工作狂,不过幸好,有我照看你……”懒洋洋地爬回床上,我迷迷糊糊地想:奇怪呀,他刚才那样轻薄我,我怎么没骂他,也没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呢?中午,我准备出发去医院时,看到书房的门紧闭着。

想来李哲大约还在里面跟余秋雨奋战,今天应该不会去医院了。

说实话,我一想到维东吃醋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毛。

虽然我和李哲什么都没做过,我还是希望他们两个永远也不碰面,这是最安全的。到了医院,爸爸已经醒了,难得的是精神还不错。

医生说,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了,目前爸爸左腿骨折处做了钢板手术,需要住院治疗几个月,再好好调理一番。大家都精神大振,放心了不少。

哥哥也不知从哪儿带了个女孩子过来,说是他的女朋友。

那女孩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看着一派恬静温柔,谈吐也算大方有礼,我感觉还可以。“婷婷最擅长厨艺,爸爸想吃什么只管说,这进补的事全交给她好了。”哥哥不无得意地揽过婷婷,婷婷小鸟依人般靠着哥哥,俨然是甜蜜的小两口。老妈满意地和爸爸对望了一眼,口中只说:“这怎么行?太麻烦婷婷了。”

“怎么不行?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

再说,妈你身体又不大好,要多休息,不能太操劳,难道我们还指望妹妹天天煲汤来?”哥哥实话实说。婷婷也乖巧地抿着嘴笑,“不麻烦的,我只怕伯母你嫌我厨艺不行呢。”一句话,说得老妈脸上乐开了花。这边,看爸爸疲乏地又睡了过去,我们安静地退出了病房。

老妈拉了婷婷问长问短,哥哥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哥哥出了病房大楼。

“不容易啊,哥总算找到对象准备结婚,爸妈要高兴死了。”我记得哥哥自从上次失恋后,已经四年没谈女朋友了。哥哥无所谓地笑起来,“年纪到了,差不多该结婚就结呗。”

我知道我不该说,可还是忍不住,“什么叫年纪到了‘该’结婚?哥难道不是真心喜欢人家的?”“谁说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就不会打算娶她了。”哥哥点了支烟,朝空中吐了个大大的烟圈。“那你又说什么该不该的……害我乱想。”我咕哝着。

哥哥扫了我一眼,“妹妹,婚姻是现实的,不要用你小女孩的一套来衡量现实。

什么爱情,都是欺骗小孩的把戏,你该醒醒了。”

“胡说。

我可记得哥为了以前那个和别人打架,头都打破了,缝了七针。

如果不是因为有真正的爱情,干吗那么做?”我有条有理地反驳。

哥哥狠狠吸了口烟,“没有什么爱情,不过是欺骗。

四年前,我像个傻瓜一样一心对她好,结果她说什么,说我没有房子没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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