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郡王有何打算?”他没回答他的问题。

孟凌川捡起手边一颗花生米扔到嘴里,唇角微微一勾,“我能有什么打算,孟心,这家酒庄你可知道?”

这都是王夫自己早年的嫁妆自己之后另外为孟凌川攒的,孟心一直跟着孟凌川,自然不会对王夫身边的东西知晓多少,不过……他爹爹应当是知道的。

孟心是家生子,他爹爹是王夫身边的陪嫁,在其他几个陪嫁不是背叛就是爬床的时候,只有他主动嫁给了原来的府里青年丧妻的管家,帮王夫将后院逐渐收拢在手里,后来也是孟凌川的n_ai爹,在孟凌川他们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就被王夫恩赐,脱离了奴籍,妻主也辞去了管家一职,在外面做起了小生意,本来王夫也是要放他出去的,可他自己求了王夫留在他身边继续伺候,王夫也同意了,十多年来都忠心耿耿,王夫和孟凌川都很信任他。

话说到这儿,殷羡也知道自己不好再留着了,便起身说告辞,孟凌川没有挽留,假意的都没有,这让殷羡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对方是真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放在心上。

不由得有股浓浓的挫败感压在他心上。

出了王府后门,回头望着这连牌匾都没有却让他望而生畏的门,感觉有点沉重。

不过他从来不是爱退缩的人,既然想着让人不舒服,索性暂时不去想它,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要做的是和孟凌川渐行渐近,逐渐渗透他的生活,让自己对于孟凌川来说变成很重要的习惯。

目前还不是表露出他目的的时机,忍耐为上。

此时已近黄昏,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王府前后门离得极远,回去的时候须从元王府门前走过,天色渐沉,因为怕路上碰到什么麻烦,他只顾走路,并未注意周围。

一面带白色面纱的公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才回头,“这便是在郡王院子里待了一天的女人?”

他身后的小男侍道,“听下人们说,就是他,据说,郡王对他还很客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绿腰,你说,有这么光明正大偷/情的吗?”公子悠悠道。

被叫做绿腰的男侍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背着身的公子,“公子说有,那便是有,即便真的没有,多说几遍,不就有了吗?”

那公子散了眉心的褶皱,笑了起来,“你说的正是,左右再过不到一月我就要嫁出去了,这个,就当作我最后留给我那好二弟的礼物吧,虽然他不认我做哥哥,可我这个哥哥,做的还算称职,你说是吧?”

“公子说的是。”男侍点头。

“咱们也回去吧!”

“是。”

回到家里,就见君颜正有些担心看着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事耽搁了。”殷羡轻松地将话题揭了过去。

“你自己休息,我去下点面。”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本以为他该乖乖休息了,谁知等他吃了饭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却见他还站在门口,时不时跺跺脚,一双手却穿在宽大的袖子里,有些鼓鼓囊囊的。

“你怎么在这儿门口?嫌热?”

也是听惯了他微讽的话,君颜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袖摆里掏出一件挺厚实的东西,看样子是冬衣,“我……我闲来无事做的,正好冬日也来了,这衣服你也用得上,尺寸应该是对的,你……你要不要试试?”

殷羡接了过来,“谢谢,麻烦你了。”虽然不太待见这些人,可对别人的好意他还是知道感谢的。

君颜见他收了,也很是开心,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这样的衣服摸一天不到就能做好,手工也算不上j-i,ng细,就是结实,不易弄破,雯娘,你……”

他脸色骤然惨白,浑身都在发抖,气氛僵硬,两人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我……我脑子糊涂,想睡了,我去睡……”

“等等!”君颜转身想走,却被殷羡拉住手臂,“君颜,我和尹雯长的很像?”

君颜停了下来,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复,最后微微点了点头,“有七八成像,若是打扮也一样,能有九成。”

“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尹雯。”这些话要是不说清楚,日后生出麻烦来更加不好了。

片刻后,君颜咬了咬唇,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嗫嚅道,“我知道,我就是……骗骗我自己……”他低下头去,让眼泪直接从眼眶落到地下,不想让它们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

好几个月了,每天他都在想念尹雯,和那个无缘的孩子,他脑子简单,性子也太软,要按以前小倌楼里爹爹说,他这样的,结局肯定不会好。

可他遇到尹雯了,那个像太阳一样给他温暖的女人,她不嫌弃他曾经在那种地方待过,更要娶他为正夫。

可她如今却生死不知。

且还是因为他的懦弱无能才害了她,又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他只是笨,并不是没心没肺,怎能不悔恨心痛。

想着她,想见她,正好身边有一个和她那般相像的殷羡,他没忍住,将这份情寄托在了殷羡身上,隐隐将他当作了尹雯。

不想这回暴露了,除了尴尬,更多的还是梦被打碎回归清醒的疼痛。

殷羡见他这样,也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根本没有将找尹雯的事放在心上,或者说,是没将尹家的事放在心上,忽然有点愧对于原主。

罢了,也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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