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与快乐的日子,可她真得笑不出来。

其实她该讨厌他的,他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给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愿了,但是看到快乐的双胞胎从美国接来参加她的婚礼,她就对雷驭风这个人恨不起来。

他对她很好,外人说他脾气不怎么样,却从来没对她发过火,同样地他对她也很霸道,让她有种被纳在羽翼下的金丝雀的错觉。

转身走出盥洗室,门外没有人,伴娘们等了太长时间,都已经移步到离此不远的花厅,去与朋友们谈天说地去了。

外国人都很热情,阮依侬隐约听到她们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不愿打扰她们的好兴致,她提着长长的裙摆,轻轻地离开,向大厅走去。

走过架满了翠绿色葡萄藤的长长走廊,阮依侬正打算穿过大厅旁边的一处小会客室,一阵尖酸刻薄的怒骂声传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从窗外朝里头看去,谁知一眼看到雷驭风正在里面,二日不发地听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高大的身子陷进舒适的单人沙发椅中,雷驭风佣懒地翘着长腿,胳膊肘搁在椅子扶手上,两手十指交嵌,垂眸,视线盯着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结婚钻戒。

他的表情阴霾,眉宇问甚至透着厌恶和不耐,这样的雷驭风让阮依侬害怕,正要走开,突然听到屋里的女人大声道:“你实在太过份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们,还娶了个这样登不了台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就不怕丢你父亲和整个雷家的脸吗?”阮依侬一下子愣住了。

“我要娶谁,不关你的事,我的女人干不干净,我知道就可以了。”她听见雷驭风用冷得可以冻死人的口吻道;“听说令郎最近在香港因私藏毒品被警方扣留回不了台湾,没想到你还有心情跑来关心我的婚事。”

“说话客气点!我是你姑姑!”女人怒冲冲地道:“如果不是看你姓雷,我才懒得管你!”

“姑姑?新名词吗?”雷驭风黑眸一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这么一厢情愿,会不会太天真了点?”雷家人千里迢迢地跑来,无非是恨自己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想去生活,做一名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的败家公子哥儿或傀儡,娶他们要他娶的女人,走他们安排好的道路。

可惜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操纵过,无论是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后,他想怎样生活,想娶哪个女人都是他的事,与旁人丝毫不相干。

“雷振声”这个名字阮依侬知道,是雷霆集团的创始人,亿万富豪,也是自己过世多年的公公,此人虽然一生未娶,可生性fēng_liú,红颜知己遍布天下,膝下却只有雷驭风这么一个儿子。

“我哥哥要是地下有灵也会死不冥目!”女人气急败坏地嚷叫道:“你这个不孝子,玩弄我们雷家人于股掌之上,品性全都随了你那个下贱的妓女母亲,哪一点像我哥哥……”

“闭嘴!”雷驭风站起来,脸色阴沉,眸中全是暴虐,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意和寒气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是我结婚的好日子,我不想坏了心情,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他高声唤一声,立即从外头冲进来四五个保镖模样的黑人和白人,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驭风,有话好商量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每次都要斗得头破血流?”那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矮个子男人见状下妙,赶忙劝架;“你姑姑就是口直心快,其实也是关心你的,咱们霄家也算是有头有脸,大把的名门千金随你挑,你怎么就……”

“你又有何贵干?”雷驭风冷笑道:“不妨明说。”

“是这样的……”男人干笑两声,搓着手道:“二叔我最近公司周转不灵,你能不能先借点资金……”

“布斯。”雷驭风懒得听下去,打断他的话,沉声叫着保镖的名字。

“雷先生,您有何吩咐?”叫布斯的保镖是个魁梧的黑人,他说着法语,恭敬地对雷驭风鞠了个躬。

雷驭风冷冷地同样以法语回答:“把他们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在这里出现。”

“是,雷先生。”保镖接到命令,朝鄢对惊恐万分的男女走去。

“雷驭风!”女人以一种豁出去的表情开始咒骂:“你不认我们姓雷的,我们也不会认你!

你这个小杂种、小流氓!你只配在街头当小混混,迟早给乱刀砍死,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啊!”最后的尖叫是因为布斯拎起她的衣领。

那一串难听至极的尖叫和骂声并未使雷驭风回头,刚转过身,锐利的视线就及闸外那双明亮又显得惊诧的美眸对了个正着。

她,全都听到了吗?那对男女在叫骂声中很快被保镖带离出了屋子,雷驭风此时脸色铁青,他牢牢地看着门外不知所措的阮依侬,“进来。”阮依侬惊恐地踱进屋内,她低垂着苍白的小脸,不敢抬头看他,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阃偷窥到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心虚到不知如何是好。

“你听到了?”他语气低沉地问。

“没有。”她慌张地摇头。太快的杏认泄露了她的心思。

“无所谓,你过来。”他眼神晦涩,脸上闪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生气、愤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危险。

“雷先生……”阮依侬听了,忐忑地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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