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左衡君才稍微放心,好在人不是骄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上位者。今天是他伴侣到市里上班时捎着福佐去医院的,福佐没有手机,问了自家人具体情况,几人去找病房。
医院从外面看着很气派,福佐所在的公共输液室却显得脏乱,福佐坐在中间一排椅子的中间,福豆豆边喊“爸爸”边跳过垃圾桶等杂物跑过去。
福佐以为自己在幻听,抬起头真看到步步接近的福豆豆也不敢相信,直到福豆豆过来抓住他没打针的那只手。
“爸爸!我好想你!”说完抱住福佐的大腿。
“爸爸,你怎么不要我了?”
“我,我不是……”
“爸爸,是不是我不听话?”
“我以后绝对很乖,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看袁立锋被无视地彻底,左衡君向外走:“我去外面等。”
“爸爸,我真的非常非常乖的,是不是呀,袁伯伯?我现在也不乱花袁伯伯的钱了,以后也不会了。”说着,使劲掐了袁立锋小腿一下。
福佐这才注意到袁立锋也来了,惊讶地更是说不出话。
袁立锋绷着脸:“你突然离开,豆豆非常伤心。”
福佐受惊:“我,我没想到……”他猜到福豆豆一定会闹几天,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袁立锋就带人找来。
有一个猜测在心里发芽,也许,袁立锋真的希望他留在豆豆身边?
福佐单手抱住爬在身上的福豆豆,小心认错:“对不起,袁老板,我不该不告而别的。这次是因为,得了传染病,我想先治好,怕,传染给你们……”
袁立锋满肚子质问和憋闷无处发作,只因福佐脸色暗黄无光,眼睛显得更大,却没有光泽。天知道昨天晚上袁立锋还梦到四年前福佐闪躲跳跃的眸子!
这种心疼,不能承受似的。
“小佐,跟我回去吧,我来照顾你和豆豆。这次是我不小心,让你们受委屈,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番坦诚心迹,不是表白胜似表白。可惜天时地利人和一个没占,福佐眼里见过几面的袁立锋还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大老板,最多再加上为豆豆提供了一条染色体。
“我知道了,袁老板。”
表白后怎样最憋屈?不是被拒,而是没回应!
可他妈的还是心疼他!袁立锋把福豆豆从福佐身上拉下来:“下来站着,爸爸现在不方便抱你。”
福豆豆瞪他,看向福佐时又一脸乖巧:“爸爸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喝!”
袁立锋在旁边坐着,也没什么话可说,看福豆豆端两杯水回来,还没来得及欣慰,就见福豆豆把一杯水放福佐手里,另一杯自己抱着咕嘟嘟地喝完。
想到陆子腾提的误诊,袁立锋问:“生病几天了?现在什么感觉?”
“不舒服有几天了,表舅昨天带我来看病的,应该好多了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里来的应该好,袁立锋心里不爽,话却很软:“那咱们回雨城再好好检查下,你脸色太差了。”
“谢谢袁老板。”
怎么福佐就那么怕自己呢?袁立锋百思不得其解,他好歹可以算作儒商了。
医生拔了针,福佐立刻说“我去上厕所”然后向外跑,绊在椅子腿上,袁立锋挺身接住他,埋怨:“别急啊,刚怎么不早说……”
福佐一站稳就跑开,他其实从刚扎上针没多久就想小解了。
袁立锋和福豆豆紧随他,等在门外时开始舌战。
“你回你自己的家吧!我和爸爸以后就留在这里了,留在很好的舅爷家里。”
“福豆豆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就是见好就收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不能得寸进尺,我让着你……”
“我!明!白!我又不是笨蛋!适可而止就是我不喜欢你你就走开吧,见好就收就是爸爸答应你回去了你就别再多说话了!”
小崽子!袁立锋把他抱起来,用下巴蹭他嫩脸,新长的胡茬刺刺的。福豆豆也不示弱,仰脸咬在那可恶的下巴上。
可是待福佐一出来,闹的不亦乐乎的两人就消停下来,一个乖乖趴好,一个紧紧抱好。袁立锋还是不甘心,把福豆豆向上一举,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福豆豆没这样玩过,刚开始果然有些慌乱,福佐更是吓得从后撑住他,不一会儿福豆豆就适应了,还转头看福佐:“爸爸,真好玩,我骑马呢!”
双手各揪一缕头发,“驾!”
袁立锋的头发还很茂密,不过年到四十他非常珍惜自己这头毛,趁福佐和左衡君说话,威胁道,“福豆豆你要是扯掉一根头发,我以后就不带你这样玩儿了!”
福豆豆默默把手上的头发拨拉掉,魔爪改成揪袁立锋耳朵。
左衡君和福佐交谈,袁立锋自动走在后面。
“小佐,你准备再回雨城么?”
“嗯…只要袁老板同意,我是想待在豆豆身边的。”
“豆豆是你一手养大的,即使袁立锋有钱有权,就能跟你争抚养权?”
福佐沉默,半晌,说:“他对豆豆好,豆豆也喜欢他。”
“你这样说,我就不管了。那你自己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呢…本来想住在外面,还可以打工,可是袁老板让我们住一起,他负担我的开销,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他。”
“他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他是豆豆另一个父亲。”
“可是我跟他又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