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能回忆起信里的内容……若是可以,他真想冲到长安,将那人的首级取下。
“是虞舜在壶关截下的,因为王妃去岁冬往长安寄信的事情,王爷您特地吩咐过不必拦截,所以后来虞舜再看到王妃的信,都没有拦截过。这信……还是因为他手下的人不知道事儿,给拦截了下来,这才被虞舜发现了。”
说着,虞梁迟疑到:“……王爷放心……那个小将虞舜已经处理妥当。”
天知道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有多么惊讶,王妃她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给王爷戴绿帽子的事情来?若是王爷知晓,保不齐会暴怒成什么样子,以至于他刚才一直犹豫,不敢将信呈给王爷。
“再看到王妃的信,都没有拦截过?”虞臻冷笑一声,问到:“那么王妃到底写了多少封信?”
“回王爷……这大半年来,已经陆陆续续有六七封了……”虞梁觉得自己呆在这里简直就是煎熬,面对已经浑身充斥着肃杀气息的虞臻,他的小腿肚子已经有些打颤了。
要他说说王爷这么英俊挺拔,就算是脾气有点不好,但就凭王爷力排众议,扶持王妃登上王妃宝座,王妃也不至于干出那种事情啊!所以他就想不通了。
“六七封……”
虞臻忽然冷笑一声,将那封皱巴巴的信扔到地上,然后道:“去把这封信找人临摹一份,送去给虞舜,让他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和往常一样把信送去王府,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
虞梁应下后,迟疑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劝了虞臻道:“或许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王爷您要相信王妃……”
他虽然没有看信,但是也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臻冷冷道:“本王还没有那么蠢。”
徐长生在王府里修养了七八日,染的风寒才将将养好。期间徐笙日日带着阿识和阿媛去他的院子里看他,只不过他怕将风寒传给了两个孩子,便严令禁止她将孩子带来,徐笙无奈,但却也怕两个孩子体弱受不住,便没有再带孩子过去了。纵使是这样,兄妹俩人常常可以玩闹许久,有说不完的话。
等他身上的风寒养好了,脸颊上也丰盈许多,便日日跑到清芷园里看两个孩子,偶尔还能碰到虞素词前来给阿识和阿媛俩人送衣服。
自从上次徐笙收下她的衣服,给阿识和阿媛穿上后,被虞素词看到过一回,她便跟得了什么号令一样,每隔几日,便送一些小衣服小鞋子来,久而久之,徐笙也和她相熟了,知晓她是个内向害羞的女子。
“都说外甥像舅,这句话果然没错,你看小阿识精神多足?倒是阿媛似你,整日懒洋洋的爱睡觉。”徐长生抱着小阿识逗弄着,看看睡得正香甜的阿媛,摇摇头颇为无奈到。
“还好阿识像我,不然一个男子汉,这么惫懒可不好。”
徐笙给阿媛盖好小被子,嗤笑到:“说不准阿识是像他父亲,你真是不害臊,什么都说像你。”
“他父亲那个温吞的样子,哪里像了?”徐长生想也不想到。
“……”徐笙没敢告诉他,真正的虞臻脾气有多冷。
“好了,像你像你。”她没有和他争辩。
然而小孩子精神头哪怕再足,也是爱睡觉的小懒虫,阿识给面子的和他舅舅玩儿了一会儿瞪眼睛的游戏,便敌不过瞌睡虫的突袭,慢慢的闭上眼睛睡过去了。徐长生天性活泼,终于养好了病,很快便在屋子里坐不住了,没一会儿便说到:“阿笙,我这几日听王府里的人说,妹夫有个马场,里面养了好些汗血宝马……”
他笑眯眯道,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知道了,我让绿柳去给虞伯说一声。”徐笙白了他一眼,接过他怀里的阿识,然后放到阿媛旁边,让两个白嫩红润的小包子并排躺着。
徐长生得了徐笙的话,便摇着手中折扇到:“果然不愧为我亲妹妹,真是知为兄心意。”
徐笙眼角一抽,看着徐长生摇折扇那风骚的模样,实在不明白自己刚看到他时,哪里来的感动?
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三,中元节的日子。
距离虞臻的上一封信,已经快有大半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虞臻再也没有来信。徐笙心里也疑惑过,专门使人去问了虞管家,得知此时兖州战事正吃紧着,想是他抽不开身,没有工夫回信,请王妃不必担忧。
话虽如此,徐笙还是觉得奇怪,前几个月虞臻在闻喜的时候,战事再吃紧,他也会七日一封信,按时让人送回来,怎么这次就如此奇怪?
徐笙甚至在心里做了各种设想,还她想起来在无终那次,虞臻也是忽然便没了音信,然后紧接着便是流殇来接自己,带来虞臻身受重伤的噩耗。
他会不会又受伤了?
徐笙白日也闲来无事,就知道抱着阿识和阿媛,整日胡思乱想。
“六妹妹,走!三哥带你去骑马!”这日徐笙正在隔间里看小阿识和小阿媛睡觉,便见徐长生忽然冲进来笑着道。
今日难得是一个阴凉的天气,太阳躲在乌云里,比往日少了太多,是个合适骑马的天气。
“小声点,小心将他们吵醒了。”徐笙将指头搁在唇上,做出嘘的动作。
徐长生见了,连忙放轻声音道:“走吧!我记得你小时候总爱缠着我,让我带你去骑马。那时候我们家没有马厩,只养了两匹小马驹,一点也没有意思。现在你家有了马场,可得让我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