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
“法国什么地方的餐馆比较美味。”卡尔洛塔弯了弯嘴角:“以及讨论我们剧院能够有多少条密道。”
“密道确实不少,只不过仿佛每一条密道的用途都只有一个。”
很随意地把话题给转了过去,华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好友并未因此开启嘲讽模式而感觉有点惊讶。卡尔洛塔倒是并没有这种观念,反而盯着福尔摩斯的眼睛等着他下一句话。
“为了能够更好的,欣赏歌剧。”
福尔摩斯认为自己并不畏惧对视,只不过面对这位女高音深蓝色的眼睛实在是有种不自然的感觉,便在回话的时候微微侧过了头:“五号包厢的话,应该是剧场欣赏歌剧最好的地方。”
“是的。”
“但是他那天做的,不像是只来欣赏歌剧的。”
“而是?”
“而是在欣赏他的作品。”
卡尔洛塔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裙子,引以为豪的耳朵在这一刻重复地把福尔摩斯说的每一个音节循环播放。福尔摩斯口中说的作品绝对不会是被魅影略微改过的《浮士德》,而是……
“洛塔,这就是你邀请来解决这桩事宜的福尔摩斯先生么?”
看着仿佛被吓一跳的卡尔洛塔,拉乌尔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卡尔洛塔?”
“刚才不小心陷入了思考状态,不用在意。”
卡尔洛塔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给抹了过去,一点也不在意拉乌尔怀疑的眼神,反而伸手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拉乌尔,拉乌尔·夏尼子爵,剧院的出资人。”
“那位女高音的……追求者?”
听得出来福尔摩斯已经是换了个很委婉的形容词,卡尔洛塔咳嗽一声迅速进入了状态,对着拉乌尔露出了一个快和岳父见蠢女婿一样的嫌弃表情:“是的,就是他。”
“福尔摩斯先生,在下在英国留学时期就对您仰慕已久。”
“谢谢。”
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之后卡尔洛塔把拉乌尔直接丢给了站在一边的华生,自己则是走到了福尔摩斯身边,原本明媚的表情上多了一层阴霾:“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是说那个鬼魂把克里斯汀当成了作品?”
“他的作品,而且也是只属于他的作品。”
看了一眼比自己大概低了一个头的首席女高音,侦探先生皱起了眉头:“只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他既然这么做,为什么还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把那位叫做克里斯汀的小姐放回来。他具有着一种偏执的态度,一种掌控欲。既然克里斯汀小姐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居然还会放手这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
“……”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那些话对克里斯汀说请稍微委婉一些。”
嗤笑了一声,福尔摩斯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烟斗给掏了出来,托在手上之后往前走了两步:“你在保护她,但是如她所言,也不能把她当成小孩子。”
“她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哦十六岁,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破案了。而且你的话,十六岁就已经是首席女高音了,不是么?”
被这两个类比怼的说不出话,卡尔洛塔愤怒地扭头,却也不敢真的让福尔摩斯问话。拉乌尔和华生两个人聊着文学和音乐,当拉乌尔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的时候,却一把被华生抓住了胳膊。
“华生先生,克里斯汀她……”
“莱斯特尔小姐还在那里。”
华生当然明白那种恋人的心理,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拉乌尔去打扰福尔摩斯的问话:“放心吧夏尼先生,她会制止夏洛克的。”
“洛塔……”
拉乌尔瞬间熄火,只觉得内心疲惫无比:“华生先生,我和洛塔两个人一直到三年前才找到克里斯汀。”
“三年前?”
“我,卡尔洛塔,克里斯汀三个人,从小就在乡间认识。我是从巴黎来度假的子爵家儿子,洛塔跟着克里斯汀的父亲学习唱歌,克里斯汀大家都喜欢,温柔而又可爱。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怕洛塔,她就是个武力强大的魔鬼,偏偏又是克里斯汀唯一信任的骑士。”
一边的拉乌尔在和华生聊着过去,另一边的卡尔洛塔则是在克里斯汀还没来的时候决定给这位大侦探科普一下,免得问出什么不好的问题:“她的姓氏是戴叶。”
“戴叶……那位歌唱家与小提琴家?”
“是的,就是那位卷入政.治斗争从此失踪的可怜音乐家。”
卡尔洛塔没抬头看福尔摩斯,维泰利斯·戴叶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她的禁忌,一直到找到克里斯汀才解禁:“克里斯汀因为父亲的缘故同样不知所踪,在我和拉乌尔得到消息的时候均晚了一步没有找到她,直到我三年前被勒法尔先生挖掘来到这个剧院,才找到了她。”
“原来如此。”
福尔摩斯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木质的把手希望这个带着一点悲惨的叙述尽快结束:“然后呢?”
“在克里斯汀丢了之后,我和拉乌尔给我的老师立了衣冠冢在拉雪兹神父公墓。在他的墓前,我发誓会找到克里斯汀并且保护好她,所以……”
“可以,我的问话会尽可能委婉。”
福尔摩斯觉得这真是自己难得的让步,甚至于都有些不像是自己本人了:“但是该问的我依旧会问。”
“谢谢您。”
卡尔洛塔点了点头,等到看到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