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不来。
沈老太爷此时也顾不上沈老夫人了,迅速说道:“无耻不无耻,现在说来还有什么用。总之,梅君是顾家的儿媳。宁姐儿身上流着顾家的血,也是我们沈家的外孙外孙女。我们两家是姻亲!”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太夫人也该消了这口气。”
好一个脸厚心黑的沈老太爷!
这是豁出脸皮不要了!
说来说去,无非是仗着她和顾谨言是顾家的子孙。
沈梅君的性子,原来是承袭自沈老太爷!
顾莞宁原本不想吭声,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冷冷说道:“外祖父难道就不好奇,为何阿言会突然重病被送到普济寺?”
沈老太爷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终于彻底变了。
顾莞宁的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外祖父还没见过阿言吧!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和沈谦生的一模一样!”
沈老太爷:“……”
这怎么可能!
沈老夫人面色惨白,声音颤抖不已:“不可能。沈谦父女两个,一直被软禁在族里。他平日几乎从不外出,怎么有机会见梅君。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再私~会?这绝不可能!”
沈老太爷也方寸大乱。
之前沈梅君的秘密被揭露,他虽然慌乱,却并未乱了分寸。
顾莞宁是顾家嫡女,顾谨言更是顾家唯一的嫡孙。只要有他们姐弟在,太夫人就会投鼠忌器,对沈家也下不了真正的狠手。
可如果,顾谨言根本不是顾家子孙,而是沈谦的骨血……定北侯府怎么可能放过沈家?
沈老太爷面色变了又变,犹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梅君成亲前和沈谦的事,只是出于一时冲动。她既是嫁给侯爷,自会一心一意待侯爷,断然不会再和沈谦有瓜葛。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太夫人冷笑不语。
顾莞宁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老太爷,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憎:“你以为顾家人都是傻子吗?”
沈老太爷所有的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里。
是啊!
这么重要的事,必然是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所以才会软禁沈梅君,才会将顾谨言送到了寺庙里。母子同时毙命,不免会惹人疑心,也会惹来流言蜚语。用病症做借口,先关上一阵子。然后慢慢“病逝”……
沈老太爷的目光阴暗不定。
顾莞宁犀利冷凝的目光落在沈老太爷的脸上,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那样轻蔑冷然的笑意,令沈老太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等等!
顾谨言不是顾家子孙,顾莞宁却是顾湛的血脉!
她是顾湛唯一的女儿!也是太夫人唯一的孙女!
只要有顾莞宁在,沈家依然安然无恙!
沈老太爷暗下去的目光,又亮了起来。
第二百零二章处置
沈老太爷的想法并不难猜。
当顾莞宁看到沈老太爷眼底的亮光时,心中只剩无尽的憎恶。世上怎么会有这等贪婪又无耻的人?
沈氏和沈老太爷何其相似!
而她的身上,却有一半留着沈家的血液!
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令她痛恨自己的出身。
顾莞宁连外祖父也不愿再喊了,冷冷地喊了声:“沈老太爷,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有我顾莞宁在,顾家就会投鼠忌器,不会真正放手对付沈家?”
语气中的寒意令人心惊。
沈老太爷既惊又怒,霍然沉下脸,目中满是怒意和斥责:“宁姐儿,你母亲纵有再多错,也怀胎十月生下了你。我也是你嫡亲的外祖父。你岂可对长辈这般无礼!”
这些话,分明是说给太夫人听的。
太夫人冷笑连连。
还没等太夫人张口,顾莞宁已经冷然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沈老太爷莫非还在痴心妄想着要顾家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果沈家低头认错,妥善处置此事,或许顾家还会给沈家留条生路。否则,沈老太爷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两个儿子准备棺材吧!”
沈老太爷眼前一黑。
他这一生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更令人难堪的,是这般斥责怒骂他的人是他嫡亲的外孙女!
沈老夫人早已面无人色,惊惧不已,瑟缩着张口求饶:“宁姐儿,你怎么能这般狠心无情。他们可是你的亲舅舅啊!”
顾莞宁看了过来,目光冷如寒冰:“是又如何?关在荣德堂里的,是我的亲娘!被送到普济寺里的,是我的亲弟弟。难道因为他们是我嫡亲的家人,我就要包庇他们不成?”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竟然有这般慑人的气势!
沈老夫人在顾莞宁冷凝的目光下,只觉得遍体生寒,根本不敢再张口。
沈老太爷却不肯死心,对着太夫人说道:“太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宁姐儿的颜面上,也请定北侯府给我们沈家留条生路。否则,此时宣扬开来,对宁姐儿的声名也是大大不利。”
太夫人挑眉冷笑:“如果不是看在宁姐儿的面子上,沈耀和沈武早就人头落地了。你们夫妻两个,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
沈老太爷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再也顾不得半点颜面,拉着沈老夫人一起跪到了地上,张口哀求道:“太夫人心地仁慈宽厚,求求你高抬贵手,救他们两个出天牢。我这就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