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已经能够睁开双眼,这间屋子只在高高的顶端开了扇小窗,因为角度关系却看不到外面的天,昏沉的日光已经不足,屋内早早的点了灯,应该是几近傍晚的光景。
冬季的天黑的早,黑的早的冬夜寒且深。
赫北堂就在眼前咫尺的距离里,他歪着头凝视着我,一袭暗红色的长袄妖冶魅人。
他仿佛一直这个姿势等我醒来等了很久,见我睁了双眼却不意外,一抹醉人的笑勾在唇角,这笑里却藏了太多的情绪,有怜悯有辛酸,有心疼也有苦涩。曾经在我不知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就视他如兄长,可就在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兄长之时已不能再见,这一别,就是三年。
我还记得三年前,他与我坐在王府里高谈阔论,抒发心绪的场景,如今一见,这三年的时光却好似从未流逝过,亦如那一年的他,桀骜超脱,纵然不羁。
我伸手抓起他的袖角,望着那抹红装,心头像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般,眼角已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