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清晰,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拂掉。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我就要以为你酒精中毒了。”

嘉意这才真正睁开眼,眼皮沉重,眼角干涩的厉害,额头上的毛巾,被她弄到一边。宋陆北又捡过来,重新搭在她额头上。

“你怎么在这里?”

嘉意惊讶的问。

宋陆北静静的解释道:“你走的第二天,我就追来了,之前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昨晚好不容易接通,结果你还喝的烂醉如泥,根本没办法和你沟通。不过好在知道你的确在这里,我早晨一大早上来的。和店家沟通了好久才允许我进来,他们还以为我是抢劫的,要进店抢东西。”

说道这里,他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很轻,却一点压力都没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还是少年的男孩,无忧无虑的微笑。

嘉意看了眼他,叹了一声,胃里依旧火辣辣的,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是灼烫的,头痛欲裂,十分痛苦。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什么都没说,按理来说,宋陆北是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的。世界那么大,他也不可能刚刚好猜到她会来这个小镇。

宋陆北原本笑着的眸子,忽然沉了下来,一瞬不瞬的望着还躺在床上的嘉意,坦白说:“是靳慕萧猜的。他说你人应该现在在这里。过段日子,可能就会去米兰。”

即便才刚刚分别不过三天,可听到这个名字,心头还是狠狠一颤。

嘉意扯唇苦笑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他都不要我了,何必这么关心我。他怎么就这么胸有成竹的认为我会先来这里?我只是想要爬一下雪山,没有想要来这里……”

“嘉意。”

宋陆北忽然叫她,打断了她的所有掩饰和狡辩。

嘉意怔怔的看着他,拿下额头上的毛巾,鼻子有些堵住,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哭,还是因为昨晚在山顶上吹了风。

逞强的又解释了一句:“我真没有来这里怀念什么的意思。”

宋陆北淡淡的,失笑了,“我没说你怀念。你干嘛要这么急着狡辩?还是说,你分明就是在想他?”

她的睫毛,重重的眨着,扑闪扑闪的,有些被恼羞成怒的可爱。

大概是词穷,忽然将身子转回去,背对着他,“宋陆北,你没事来找我干什么?你自己老婆都没管好,凭什么来说我?”

或许是太急了,急着否认她在想靳慕萧,在外人面前,她还想要伪装。

背后一阵静默。

话一说出口,嘉意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说错了话,揪紧了手指,终于慢慢转过身子来,看着宋陆北,抱歉的说:“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刺痛他的难堪。

宋陆北无谓的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拿过已经凉了的毛巾,一面转身去洗手间,一面说:“你可能昨晚在外面吹了风,我早晨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在发低烧,你应该没带药吧?好好敷几次热毛巾吧,应该问题不大。你呀,就是从小体质太弱,免疫力差的很。”

嘉意躺在床上,默默的听着他在啰嗦。

“大哥,你和韩悦彤怎么样了?”

等他从洗手间拿了又拧过的热毛巾过来,搭在她额头上,她问。

宋陆北摇了摇头,“她的孩子掉了。我和她之间,本身就没一点感情,这样也好,省的往后彼此被这段婚姻束缚的难受。早点解脱,对谁都好。”

嘉意抿了抿唇角,想起韩悦彤那天的歇斯底里,终是忍不住为她说话:“大哥,韩悦彤或许真的爱你。你不妨试试。其实,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

他笑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情绪,挑着眉头望着她说:“感情可以培养?那我离婚,我们重新培养培养感情怎么样?”

嘉意蹙眉。

他其实,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他也发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摆了摆手,有些无精打采的:“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些感情,付出了就不可能不存在。也不是所有爱情,说能培养就是能培养的。能培养的前提,是对这个人至少有感觉。”

嘉意苦笑,她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有处理好,有什么资格来劝他?

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不想再讨论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了。

宋陆北拿开她额头上的毛巾,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然后说:“嗯,应该没多大事情了。”

嘉意有一瞬的恍惚,想起,往常每次发烧,靳慕萧都吻她额头,去感受温度,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吃药。

还记得最后一次,他那么无~耻又霸道的将嘴里的胶囊推到她嘴里。

想起那些甜蜜,眼眶有些发酸,鼻子也酸溜溜的,想哭。

吸了吸鼻子,岔开话题说:“你要在山上玩儿吗?我现在还不太想下山。”

宋陆北点头,“你身子还虚着呢。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我还没来过这地方,这里,风景不错。”

他直起身子,看向窗外。

嘉意心不在焉的:“是啊,风景不错。”

宋陆北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嘉意,然后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再回来的时候,嘉意平静的问:“是他的电话?”

这个他,宋陆北自然知道她意有所指的是谁。

“嗯。他问我,找到你了没有。”

嘉意忽然将被子一拉,闷闷的叫出两个字:“死了。”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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