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长发,抖落那些清冽的酒水,又故意装作打了个冷颤。

来吧,来吧,在有事要说前,先把衣服脱给你吧。付丧神的话,肯定会觉得你这样子很可怜的吧?

付丧神们所喜爱的言语,付丧神们所向往的姿态,你都了如指掌,并且以之为筹码呀。

然后——他们的死活又与你何干呢?

自然而然,歌仙兼定将手放在了胸前的绳结上,泛着玉泽的手指起舞。

悉悉索索。且歌且行。

你正以为歌仙会解下华美的牡丹披风,覆在你的肩上。却没想到他解了解,然后将锁骨前装饰用的茶花,戴在了你的耳边。“把花、送给你。”男人微笑的面孔有着诗般的烂漫fēng_liú。

于是一朵茶花便在你的耳畔落地生根,轻巧而无忧,“花吗?”

花,美丽,却毫无用处哟。

你不经意笑了出声,碎玉一般的声音被掷在地上,泠泠作响,“该说不愧是风雅的歌仙吗?”

风雅得一无是处。

正如歌仙所说的话:如果没有力量,那就难以在这世上坚持风雅。处世艰难呐。

被你委任以本丸全部事物的歌仙,身为初始刀的歌仙,却和你交集甚少。不自然的单方面疏远避讳,是少数你觉得省心的存在。“因为我是文系刀,和武断派不一样。”即使你突然抚上歌仙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也不偏不倚,视若无睹。

只有你亲昵的温度透过疏远的情态沾染上他的线条。

——冷静而疏远的文系刀,出乎意料地了解你的性格。

“所以是,本丸出了什么问题吗?”你放下手,淡然而危险的笑意点在唇角。

“不,并非如此。”

“只是……”付丧神的话语含着忧郁,有意停顿了一下。

“似乎审神者给政府的处理暗黑本丸的申请,”说着这样的事的时候,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出了一点问题哦。”

你的表情一顿,殷红的指尖却没有一点颤抖。

被你隐藏在审神者冗杂公务间的,一份处理本丸的书面申请,蓄谋已久,而今刻被发现了。

这代表的是一个庞大本丸的动摇——这样就连最近本丸的骚动也解释得清了。

一个个付丧神在你面前出现又消失,像是无声的挽留,在发现无法改变你的决定后,沉默起来。

我们发现你要抛弃我们的动作了哦。

不经意间的吐露,出乎防备。谁也不知道这样普通的日子,竟然是付丧神选择展露血刃的时刻。

是不是觉得处理掉我们,再去找一个新本丸就好了?

你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只知道歌仙的坦白绝对是出于所有付丧神的默许,是最后的通告。

那可不行哦。

巨大的阴影潜入阒深而黑暗的海面,付丧神们拿捏住你的命脉,将你尚未丰满的翅翼连根拔起。

被囚禁却毫无自觉的金丝雀,何时才能发现自己难堪的处境呢?

手里的这一封信,由歌仙兼定交付,信里面是狐之助说审神者的公务交接似乎出现了误差。

被本丸付丧神肆意截留的公务信件——到底持续多久了呢?

他们又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

03

然后你安静地望着鹤丸,突然想起了那些来自付丧神毫无逻辑的呓语:

想和你多说些话啊……

即使是被伤害也好,也渴望你哪怕是多一分的触碰…

痛到骨髓里都泛起甘蜜的杀意——

你那颗滚烫炽热跳动着的心,

该如何是好呢……

04

那些黑暗中一次次隐现的付丧神气息几乎要把你逼疯到极致。

你把手放到鹤丸国永的颈间狠狠掐住。

“过时的刀刃,”你的发丝里悬着几缕病意,却也属于如蔷薇一般幽隐甜媚的味道。“根本不能使我放在心上。”

即使是最坏的态势也不能让你对付丧神产生任何一丝真正的敬畏之心。于傲慢与虚伪滋生的你,对量产的名刀剑,有的只是看轻。看轻。

“就算一切变得更糟糕也没有关系。”

你的身姿,是纤柔而多刺的枝条,生着芍药与牡丹的流艳绮色。你微抬眉眼的模样,又像野生的树,喂养出致命的孤独与倨傲。“我怎么可能与付丧神为伍呢?”

你轻声提醒鹤丸。

像是在莲花池里湿去的罗裳,轻薄而灿若云霞,披在你的肩上,就如轻轻覆上了一层暮色。你忍不住揩了揩肩膀的骨形,仿佛是为了拭去停满的光尘。

太在意的他们的话,简直就像是看得起付丧神一样的作为了——

然后你顺手抄起桌上的信就烧了。

白蝶翼般的纸张,顷刻蜷缩起来,被燃烧,被同化,只剩余一点黯淡的灰烬掉落在地面上。

上涨着的火焰勾连上你的指尖,可你毫不在意,也只是收回手,随意望了一眼。

你看到,炙热的情感轻易灼伤了你娇弱的肌肤。

污秽,邪狷,自负,不堪,是狐之助对你的评价。

你那时温柔地笑弯了眉,继而旁若无人地亲吻太郎太刀。

是因为你本质上的自负,才对一切不甚在意——说来,你对付丧神一直以来,竟可以称得上是纵容。

倒是纵容才造成了一切。

望梅不能止渴。画饼不能充饥。只有切切实实的独占,才能填饱千百年来偏执的饥饿感。

被烫伤的指,发痛,发胀,流出丑陋而奇妙的脓水。

05

“就算鹤丸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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