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局长,名叫包成顺,今年都五十六了。按照年龄也正在坎上。人们常说的“七上八下”,也就是说的他这种情况,五十七的时候有机会可能还能上一级,而五十八基本就到时候退居二线了。
明年是换届之年,现任市局局长年龄到点,明年肯定就要退了。而市局局长退二线之后,按理是由常务副局长接替的。现任常务副局长上个月查处得了肝癌晚期,已经住院治疗了。而包成顺是市局年龄资历最长的一个副局长,要说他升任常务副局长,还是比较有希望的。
唯一的困难也就在他这年龄上。他比现任的市局局长也就小三岁。他勉勉强强够做一届局长,而且现在上边又一直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算起来分管刑侦的林副局长更年轻一些,在几位副局长中接替常务副的呼声很高。
在这样的情况下,包成顺心里就一直有些想法。市里面现在还没最终决定到底由谁来接任常务副。包成顺和市委的那些领导关系都是不远不近的。这让他就算是想走走门路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机会。
而现在这机会就到了他的面前了。
容昀,那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容怡的独子。虽说容怡并不分管市局,但作为常务副市长,在市委和市政府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包成顺也看过这份口供了,季春说的情况,当时只有他和安镇勇和容昀三个人在场。也就是说这份口供不可能存在什么旁证。按照季春的说法,当时挑唆他去找雷霆公司麻烦的安镇勇和容昀都有份。他们两人总不可能互相指证吧!
这样的供述其实根本就无从查对,基本没什么用处。但对于包成顺来说,却是一个搭上常务副市长关系的机会。想了好久之后,包成顺拨通了容怡的工作手机。接电话的是容怡的秘书诸韵。对于包成顺所说的要求向容怡汇报工作的请求,诸韵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替他询问了一下容怡的意见。
容怡不分管市局,但作为一个强力部门,她对市局也不能说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对于包成顺,她倒真不是很熟悉。以前包成顺也就是在工作中有过一些接触而已。突然请求来见她当面汇报“工作”,这对于容怡来说还是挺意外的。
“他有什么工作不能去找瞿市长汇报,跑来找我算是怎么回事呢?”容怡有些纳闷地对诸韵问道。
诸韵语焉不详地回答道:“他说是有件案子和您有些关系,他有些把握不准,所以……”
“案子和我有关?什么案子?”容怡听到这话就更奇怪了。
对于她的问题,诸韵也只是摇头:“他没说,说是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好吧!”容怡看了看表之后说道,“二十分钟后,我要去劳动局,你让他现在就过来吧!”
诸韵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接到诸韵的回复之后,包成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政府。当诸韵带他走进容怡的房间时,容怡正在批阅文件。只是抬头看了看他,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等会儿还要去劳动局呢!”
包成顺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将那份供述放在了容怡的办公桌上。他放下之后,轻声地说道:“容市长……市局有个案子,案犯供述称……他……他说……是您公子容昀指使他的……”
虽然包成顺说的结结巴巴的,但容怡听的非常清楚。有个案子和容昀有关,而且容昀还是幕后主使!
这让容怡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她没有看那份东西,而是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包成顺。成顺看得有些心虚,虽说他希望容怡能够理解他的用意,但他可不想让容怡有什么误解。想了想之后,他立刻说道:“这个案犯的口供,可信度不是很高。不过由于牵涉到您公子,我考虑之后觉得还是和您通个气,以防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容怡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把目光又收了回去,她拿起了那份案卷,打开看了看之后,基本情况她已经清楚了。不过现在她也不能对包成顺有什么表示,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了之后容怡又再一次低头工作了起来。虽然容怡没有任何表示,但包成顺觉得在最后容怡平静的表述之下,应该是领了他通风报信的情,她也会回去提醒一下容昀的。这样在市委讨论常务副局长的人选时,容怡应该会帮他说话的。这也是一种利益交换的潜规则。熟谙此道的包成顺满意地离开了容怡的办公室。不过他却没想到在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容怡从背后看了他一眼。那双眼中透出的却是一种鄙夷和嫌恶的神情。
容怡有怎么会不知道目前市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有空缺呢。包成顺来她这里通风报信显然是就像让这件事能够和他今天的“表现”挂上钩。这样的“潜规则”她是懂的,但这不代表她就会这么做!
第二天,市委常委例行民主生活会上,到容怡发言的时候。容怡直接了当地把这份包成顺拿来的供述给各位常委们传阅。与此同时她做了一个让人惊愕地发言。
“今天是市委民主生活会,既然是民主生活会,那就是要做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我先讲讲自己的缺点……”
容怡的这个发言,其主要内容就是针对这份供述的。其实这份供述任谁看了都是一个结论——这事情查不清楚。
但容怡却以这个供述提出了对她儿子容昀和安镇勇是否参与了这个捣乱邯江市重点工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