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说了,除了她与南辰的人生,她不能太过改变他人的轨迹,所以还得看着这女人进宫去,今日不过是来瞧瞧此人罢了。
凌霜上前开路,本来围观的人还想发怒,却是看到其身后那对华贵的男女,京都生存的人,即便不识得,也有一双火眼金睛,不敢随意得罪权贵。
是以很快人群让开了一条道,露出了里头穿着一身白的女子来。
女子身前还有一个穿着不错长得微胖的公子哥,身边还有两个下人跟着。女子一脸桀骜不驯,将下巴从那公子哥的手中挣脱,起身退了两步,福了福身:“这位公子有礼,小女子的确并非京城人士,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公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与我,难道真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一状么?要知道,咱们大晋朝对于良家子可是很保护的。”
那公子哥还的确被吓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摸了摸下巴,笑道:“小娘皮倒是嘴皮子伶俐,你不是在卖身葬母么,公子我买了你,你照样是本公子的第十房小妾。”
“呵……公子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你怎的就知晓小女子就一定愿意卖给你做你的妾?所谓聘为妻,奔为妾。我楚依竹此生绝不为人妾侍。我,不愿卖你!”
桑榆听到这话,嘴角勾了起来,不为妾侍,真的敢说。
楚依竹早已看到那对华贵男女,此刻见女子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藏在衣服中的手握了握,那女子什么意思?
不屑她?
目光落在男子面上,眼底瞬间亮了,又瞥了眼那漂亮妇人,心里亦是冷哼。
呵,天下男人皆fēng_liú。
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楚依竹心中生出征服那俊美男子的心思来,一则她楚依竹向来能吃的都吃,就是不吃亏。那女人不屑自己,那么就让她尝尝男人被人勾搭走,而她楚依竹却不愿为妾离开男人后,那女人又会有什么反应。
“不卖?呵,娘的,什么时候卖身葬母的货物,竟是这般嚣张了?”胖公子也是忍不住被气乐了,不屑的嘲讽道。
楚依竹眼底闪过恨意与屈辱,可她却依旧背脊挺直,傲然道:“就是不卖。”
“哼,不卖,那本公子就瞧瞧,你这去世的母亲何时能够下葬。老子还不信了,本公子倒是要瞧瞧,谁敢来买你。”胖公子也怒了,生气的低叱道。
楚依竹环顾四周,果见那些围观的人纷纷退了几步,心知这胖子定是这一方一霸。
想了想,她看向了南辰方向,倒也没有去直接求南辰,而是走向了桑榆。
“还请夫人垂怜,那公子太过霸道。娘亲此生未曾想过什么福,家中发了洪涝,没有吃的。没办法才来投靠京城的三姨婆,奈何三姨婆却在三年前去世了。我们母女独身在京城,没有人愿意请我们,娘亲身染重病也没有钱医治,今年冬天很是严寒,娘亲没有过去,于三日前去世。小女不想娘亲死后也没有一口薄棺下葬,所以想到了卖身葬母,还请夫人垂怜。小女愿用后半生去回报夫人,给夫人做牛做马。”楚依竹楚楚可怜的哭求着。
桑榆挑了挑眉,那胖公子见此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不傻,那男女通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未曾见过,必然是内城之人,他如何敢得罪。
只能暗恨的瞪了楚依竹一眼,带着下人气恼的离开了。
“既然你如此孝心,便当我行善积德吧。不用你卖身,大晋朝律法,自卖身为奴那可是一辈子都脱不了奴籍了。凌霜给她五两银子置办其母后事,我们府上亦不缺下人,此五两银子,便当我为自己积德了。”桑榆面带浅笑,不疾不徐的道。
楚依竹冷哼一声,呵,还不是怕我爬上你夫君的床?
不过瞧着那男人都不开口说话,必然是个惧内的,亦或者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罢了。
若真的如此,她也讨不得好。
只是有些可惜了,多么俊美的人啊。
“多谢夫人,还请恩人给小女留下个地址,日后若我挣到了银钱,必然双倍归还,无功不受禄,这钱当小女跟您借的。”楚依竹想在南辰跟前留下一个映象,是以这般说道。
桑榆却是没有理会,凌霜放下五两银子后,便转身跟着离开了。
楚依竹抬头看着离开的几人,目色闪了闪,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以瞧也就散了去。
还是心善的人多,并没有人打楚依竹的主意,反而还有几个乞丐上前来帮忙,楚依竹心里厌弃,嘴上却很是会说道。
那几个乞丐帮着她将人推到了郊外,女尸身上裹着一张破席子。楚依竹并未给她购置棺木。
乞丐帮着挖好坑,不禁疑惑的问道:“姑娘,棺木呢?”
“我方才去定了,不过我手里就这么点钱,那家铺子并没有便宜棺木。所以他们让我先等等,稍后他们便给我送一个过来。已经很劳烦几位大哥了,这些钱给你们买些热乎的吃。剩下的我已经叫了邻居家的大叔来帮忙,便不叨扰你们讨生活了。”楚依竹拿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递给了为首的乞丐。
那乞丐也没多想,道谢后就带人离开了。
等人离开走远了,楚依竹却是直接将板车上的女尸直接倒进了坑洞中,女尸很是年轻,顶多十七八岁,根本不可能是楚依竹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