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半个月,崔玉腊月生日的时候,无数快递源源不绝地从世界各地飞到秦老师的手中。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是给崔玉的。
崔玉捧着那些自己见也没见过的贵价货一脸懵逼。
“他要干啥?”她问赵子铭。
赵子铭耸肩,“失心疯了吧?”
元书昀一边看书一边道,“肯定是有所求的嘛。”
“求我?”崔玉想来想去,也只在崔明烟一件事上了。可两人已经说定了等到成绩持平才有进展,这是要干啥?
“我不要。”她咬牙,“带不出去。”
大房却突然冒出来说,“拿着呗,都是少爷赏赐给你的。帮少爷办事都有,也不是多贵,市场行情价----”
也就是这句话招祸了,因为夏涵也在旁边听着呢,只是一直没吭声。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对他有点青春期的莫名好感,结果顺便被送的礼物居然说成了帮少爷办事有的赏赐。她白着脸站起来,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全往大房头脸上扔,气呼呼走了。
夏涵一走,大房马上拨开挡脸的东西,拽着元书昀,“老元快去,老子给你制造的好机会。趁虚而入----”
赵子铭点头,“对对对,快去,不然又要哭了。”
崔玉看看大房,再看看凑热闹的赵子铭,最后视线追着元书昀去。把别人捧出来的真心摔在地上当垃圾踩,没意思得很。
她看也不看那些狗屁玩意,径直回房间去了。
大房是不可能就此消停的,他换了花样。
崔明烟所在舞团的演出任务和时间表在网络上的公开的,重要的演出门票提前半年就在售卖。平均票据几百,位置稍微好点的也没上千,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一口气,将票买齐了,两份。
“老崔,我研究过这几场表演的时间了,都在周六晚上。咱们周六中午出发,看完了坐夜航的飞机回来,一点事也不耽误。”大房眼巴巴地看着她。
崔玉扭开,继续背单词,不理他。
“你信我,说到做到。”他跟着扭过去。
她忍住翻白眼的yù_wàng,被打断了两次,刚背好的单词忘记了。
“之前咱们的约定是排名持平你带我去认识,和看表演不矛盾。我带你去看表演,一算是支持小姑姑的事业,二算是陶冶艺术情操,三是你监督我绝对不擅自去打扰小姑姑。我想等变更好了再去认识,对不对?再说了,你没觉得我最近浑身上下很有艺术气息了?”他很自恋地拨了一下头发,“之前买那些礼物你不喜欢,咱们换好不好?你说要啥,咱都买。”
居然无耻到用钱来收买的程度了。
崔玉不想发火的,很多次告诉自己他是她妈老板的儿子,得客气点儿客气点儿。可他这人真是太没有排面了,不仅没形象而且还缠人。她瞪着他,狠狠地瞪着他,希望他收敛。
收敛是不可能收敛的,只有更过份。
“刚好在元旦节后面一点点,期末考试前几天。学校会放假,你信我----”
呵呵,高三上学期的的期末考试重要性仅次于下学期的几次诊断考试,居然想忽悠她跑出去浪?她被气得狠了,二话不说直接操起牛津辞典砸。
“信你妈。”她吼一声,“房白林,你再来烦我,揍死你!”
石破天惊的一声吼之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从三楼贯穿到一楼。
秦老师正在厨房给夏涵做养颜健康餐,夏涵和元书昀在餐厅聊天,赵子铭旁边把弄一个机械玩具。他们全被这动静给惊了,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楼梯。没等一分钟,崔玉烦躁地从那儿冲下来,跑厨房拿杯子接了一杯凉水,咕哝咕哝喝了。
“疯子,神经病,王八蛋----”她重重把水杯顿在桌面上,有点迁怒地他们吼,“房白林那德性,你们怎么忍他?”
“你见谁忍他了?”元书昀凉凉道。
“对啊,什么时候有这种错觉的呢?”赵子铭也很不客气地打枪。
只有夏涵,白了她一眼,“活该,谁让你拿崔明烟来献宝,后悔了吧?”
现在说风凉话,之前不还是对他有期待吗?难道被伤了一回,能马上收心?
崔玉还没生完气,大房后脚便跟出来了,额角上有点擦痕。他嬉皮笑脸,戏着问,“老崔,揍舒服了吧?出气了吧?你要心里还不爽再打我两下都行啊。要是你那边没问题了,我就帮你定机票了?”
她看着秦老师手里亮闪闪的水果刀,很有冲动夺下来扎他几下。可惜秦老师有所觉,赶紧往后面挪了挪。
“滚,要去你自己去。”
事情本来这样便该结束,可随后那个周日,白女士居然驱车去了崔家楼下,拜托她下楼聊聊。
她那时正在看崔明生把玩一个用玉石废料做的小印章,接到电话的时候十分诧异。在房家的别墅陪读几个月来,白女士保持着一个周探望一次的频率,其它几家的家长差不多。更偶尔,那几个少年会被接出去,去外地参加各种留学需要的考试或者面试,多见的也是他们家里的亲戚或者朋友。
如白女士这般屈尊降贵,挺少。
也不知为的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