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微眯,“你要记住,君是君,臣是臣,自古以来都是君命臣从,从没有君从臣命的说法。”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重,却字字让小团子觉得羞愧。
----这是听说他早上闹着要去兮鸠的接风宴却被大臣们劝退了的事情,借此□□他呢。
但小团子没有垂下头面露沮丧,而是昂首挺胸,与兮鸠对视。
兮鸠看了他一眼,才状似满意的点了下头。
在几年前,还未给邵翰音找到合适的夫子之前,是兮鸠在教导他,也算得上是他半个师父了。
邵翰音虽然是邵连钦的嫡长子,可邵连钦却满心满眼都是皇位,不曾关心过自己府中的事情,邵连钦的皇妃则又心系自己的丈夫,是以邵翰音一直被父母忽视,性子难免有些怯懦。
但他悟性好,聪明,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成长了起来,只是面对人生中第一个与他最亲近的长辈----兮鸠的时候,难免会流露出小孩子心性。
思雀看见迷迷糊糊、软糯可爱的小团子一瞬间变成了透着一股帝王霸气的小君主,不由得咂舌,看了一眼兮鸠。
该说boss吗?似乎就没有他学不会、他不懂的东西。
兮鸠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一笑,这才回答起小团子方才问的问题,“至于这位,你可以称她为,兮夫人。”
暗自瞪了一眼兮鸠,但思雀到底没有否认他的话。
----若是不出那档子意外,他们早该成亲了吧?
邵翰音因着对思雀的好奇,厚脸皮的留下来用了午膳,但用了午膳后也没有了再留下的理由,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思雀被兮鸠抱着,因着她个子小,人也瘦,兮鸠的袖子一拢,就好像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似的。
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眼下的那片青色,神色难掩心疼,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我们午睡一会儿吧?好吗?”
兮鸠顺势吻上她的唇,温热的舌尖挑开她的牙关,与她缠绵相依,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处,不让她离开自己一分一毫。
许久,他才松开她,唇瓣还贴着她的,与她水润润的眸子对视,声音中带着些情|欲的味道,“嗯?你陪我?”
思雀被他的气息熏的晕晕的,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傻乎乎的答应了要“陪|睡”。
不过好在兮鸠没有别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想抱着她睡一会儿。
床幔落下,思雀枕在兮鸠的手臂上,与他面对面躺着,兮鸠的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见她睁着大眼睛眨啊眨,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待邵翰音再长大些,我便会将襄曙国的权力一一交还给他,届时就不必再来了。”
现在虽然权力有所分散,但大权还是掌控在兮鸠手中,这也是他为什么每年必须要来永荆城至少两次的原因。
而说出这番话,则是因为他看出了思雀在皇宫中的不自在。
思雀朝他挪了挪,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好。”
兮鸠唇边带着浅笑,捻起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发丝,发丝顺着他的指间滑落,很快就到尾了。
“小姐。”
“嗯?”
“小姐。”
思雀仰起头看他,“怎么了?”
他是笑着的,但黑眸中沉沉的神色让思雀有些看不明白,似乎既贪恋,又舍不得,还掺杂了别的她读不懂的情感,但他这神情莫名的让她心里一揪,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有什么要说的,醒来我们再谈,好吗?你需要休息。”
兮鸠叹息一般的说了一声好,抱着她,闭上了眼。
思雀任他抱着,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闭着眼熟睡的时候,安然恬静,就好像大型的猫科动物睡着了,朝着你露出最柔软的肚皮的模样,令人觉得心软又熨帖。
她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也闭上眼打算陪他小憩一会儿。
但不知怎么的,明明昨夜没有睡好,她此时却也睡不着,闭着眼过了一会儿发觉毫无睡意,就又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从床的另一边下去了。
感觉脚踝好得差不多了的思雀暗自感叹内力的好用,蹦蹦跳跳的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待她再看时,床上的人依旧睡的香甜。
她一出房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穿着黑衣服的秦落,秦落看见她一个人出来,也有些惊讶,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思雀制止了。
“嘘,他在睡觉呢。”
闻言,秦落更为惊讶。
莫说是白天了,就说是晚上,他也没见过自家主子睡过觉,更何况以教主的内力修为,离得这么近,就算是再小声说话,他也该听得见,可这会儿房内的的确确是安安静静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思雀一瘸一拐的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朝他招招手,压低声音道,“来来来,趁你家主子睡了,我们来聊一聊。”
有些事情,那只猪蹄子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柳结衣那里听来的也不全面,只有问他身边最近的人才能知道。
秦落虽然有些莫名,但想到之前他们教主突然把人抱回来的行为,猜想面前这姑娘可能就是以后的教主夫人,于是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