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疯了,又急,起身在床前踱来踱去。
每走一步脚就跺一下,脚步又重又响。
“我懂你的意思……”简坐起身,低着头,咬住了唇,呼吸很重,“我也想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然后慢慢表现得自然一些,再假装认错,可是……”
她一拳捶在自己腿上,面白如纸,“可是一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就说了那些话!”
“简……”唐媚顿住脚,看她痛苦纠结的表情,立刻弯腰捉着她的双肩,“我理解,能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剩下的时间不多,你一个月后就要结婚了,不争取的话,想走也走不了,难道你真想放弃南宫?”
“不,我不会放弃!……”简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抓住她的手臂,点头向她保证,“媚儿,你放心,我会配合的,一定不会再让自己情绪失控,我保证!”
“我相信,相信……”唐媚终于笑了,抚摸着她的脸,手上不敢用力,怕碰痛她淤青的地方,“开心一点好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放眼将来,会有更多美好的事等着你!……孩子,总会有的,只要你们能在一起。”
她眼睛往下,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头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
听到这句话,简眼眶立刻就红了,但她没有哭,反而笑了,这么多天来难得露出笑容。
虽然只是淡淡一笑,却足以让唐媚安心。
她紧紧抱住她,片刻后,两个小女人挨在一起聊天,等唐媚离开时,简的心情畅快了许多。
她主动要求吃东西,还下床去阳台走了走,佣人们禀报管家,管家上来一瞧小姐明显转红的脸色,喜出望外。
他匆匆去客房报告了威尔克夫人,何文茜大喜,兴许是受心情影响,她的气色也好了不少,竟能坐起来,只是头晕还不可以下床。
她关照管家好好照顾简,说她小产身体本就弱,加之头有撞伤,切勿不可疏忽大意。
约瑟夫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好养病,老管家当真晚上都不睡觉,亲自守在卧室外。
威尔克将军心情不好,隔天就去了部队,三天未归。
这三天中简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不需要再输液,头上的伤口也愈合了,脸上的淤青虽然还未消,不过淡了很多,转为暗紫色。
何文茜退烧后便住进了女儿的房间,母女俩近二十年来头一次睡在一起,她们聊了很多,两晚都说话到凌晨。
简最不想欺骗的就是母亲,但时间不等人,到了这一步,只能按计划进行。
所以,在言谈中她渐渐透露出懊悔的姿态,说不该让父亲如此生气,自己做的不对,她的身份确实应该找个像金·雷耶斯那样的丈夫,而不是每时每刻处于危险的黑-道-大哥。
起初,何文茜听着还不相信,不过这两天见女儿都是一幅好心情,心里在想:女儿怎么回事?不是亲口说很爱那个男人吗?怎么现在……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