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我的视觉障碍还是老样子,只是清晰度稍微比最初发病时好了一些,我有点焦急起来,天天吃这几样药,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屁股针打了一个月后停了,但口服药还得天天吃。我问我的主治医生017为什么好转这么慢,他总是微笑着告诉我你的情况是正常的,精神病治疗是一场持久战,想一两个月就痊愈是不可能的。
我爸妈还没有来看过我,不过我在这里跟度假一样快活,每天睡觉吃饭闲逛踢足球,比在读书的时候还自由,也不去多想了。
自从进了这个医院,可能是因为服药的原因,我想起肖薇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想起来的时候情绪也没以前那么强烈了,也感觉不到多少痛苦,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真正忘了她,到了那个时候我的病应该也会痊愈了吧。
这多亏了那位低调慈善的富豪啊!要是天下这样的富人多一些,我想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由衷地感谢他!
要不是随后发生的剧变,否则我是绝不会怀疑眼前这和谐的一切。
那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饭回到病房,发现017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我看见他向他打招呼:“你好!医生。”
017回过头笑着对我说:“最近视觉感觉有好转吗?”
我看着他,看到的还是平面的画面。
“最近还是老样子啊!看样子是不会好了。”
“不会的,之前还是第一个疗程,下面还有第二个疗程要做。”
“要换药吃吗?”
“口服药还是原来的,但要加一个电休克治疗。”
我一听“电休克”几个字,立马紧张起来。
他看见我表情有变化,走过来拍拍我肩膀。
然后笑着对我说:“不要担心呀小伙子!治疗过程虽然有一点点痛,但治疗手段是很安全的。”然后他接着说,“你要是想尽快让你的病好,就要好好配合我们的治疗。”
确实如此,要是不吃点苦,我这病猴年马月都不会好了。
我点点头,然后问他:“我什么时候做电休克?”
“现在就去,你跟我来吧!”他又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我跟着。
我操,现在就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跟着他下到一楼,走到药房窗口,他敲了敲窗玻璃,里面一个正在忙着的药剂师看见他来,转身过来把药房门打开了。
我想他可能去拿什么治疗器械吧。
没想到他进门后,回头向我招招手,示意让我也跟进去。
进药房干嘛,我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进去。
进去后走过一个走廊,里面看到一部电梯。
我突然想起15楼那个梗,居然暗地里在药房后面藏一部电梯,实在太诡异了!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想问又不敢问。
他按了上楼的按键,门立刻就打开了,他走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我果然看见电梯内部只有两个楼层的按钮,一个15一个是1。
他按了一下15按钮,按钮的背景光变亮,电梯快速地向上提升。
“我们现在去哪?”我有点恐惧,忍不住问他。
“设备在15楼。”他冷冰冰地回答我。
电梯很快到了15楼,电梯门打开后,里面房间四周一整排的日光灯很亮,门口不远处站了四个穿外科手术服的人,戴着手术帽子和口罩,旁边还放了一架可移动的简易病床。
017转头吩咐我:“电休克是通过电流来治疗脑部病灶的,会有一点点痛苦,忍一下就过去了,你现在去病床上躺着,需要把四肢固定起来。”
妈的,看样子今天要吃苦了,但到了这份上,不上也得上了。
我爬上病床躺下,边上四个人立刻过来帮我绑定手脚,灯光很刺眼,我把眼睛闭上随他们弄。
现在害怕也没用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深呼吸安慰自己。
他们绑好后,就推着车朝一个方向推去,然后听到打开一扇门的声音,过了会光线变暗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在一个灰暗的走廊里。
然后又推开一扇门,转角进了房间,房间不是很大我侧过头,看见房间里一堆仪器,有很多仪表。
这时我发现017并没有跟过来,房间里只有穿着灰色手术服的人。进房间后他们就开始忙开了,两个人去捣鼓仪器,另外一个人拿了两根电线过来,电线的一头有个塑料夹子,还把夹子夹到了我耳朵上,一边一个。还拿了一些吸盘一样的东西,在我胸口头上按了好几个。
另外一个人拿了一个橡胶球塞到我嘴巴里,然后叫我头抬起来点,这个橡胶球好像两侧有带扣,再从我头后面扣上。
这时我听到机器滴滴滴滴开始叫起来,我的心一下紧张的不行。
突然一阵剧烈的能量从我头脑中贯穿,我无法形容它有多少强烈,就像一列呼啸而过的高铁从左到右不停地用车轮碾压我的头颅,这种剧痛感和抽搐感比小时候我不小心摸到潮湿带电的开关触电时还要强烈一百倍!
我不记得当时我有没有大声哀嚎,但浑身肌肉强烈的抽搐感的记忆却十分明显,这种抽搐就是腿抽筋时的那种感觉,四肢、肠胃、浑身上下每个肌肉细胞都试图强烈地扭曲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