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僵住,“什么意思?”
成远走了,去哪儿?之前怎么没跟她提起过?这一切都太过突然,秋月的脑子还没有消化完。
木匠长吁短叹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啊,他去了我那儿没有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他们说是他的家人,我看上去觉着也不像是坏人,就没有阻止。”
当然,为了带走成远,那些人还给了木匠一大笔钱,不过这件事情,他打算烂在心里,谁也不说。
何建平一听及时差点摔桌子,他怒道:“我把人好好交到你手上,你就这么给我看没了?不是坏人?坏人脑门上还写字了?”
木匠忙解释说:“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成远也没有被胁迫啊,是他自己说这些人是家人的,否则我哪能这么不负责任?不过当时他走得急,急急忙忙的,话也来不及留下一句。我这不是上门来找你吗说来了吗?可不能冤枉我!”
何建平气消了一点,但是心中仍是不舒坦。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希望那个孩子不要被人骗了才好。到家了,也好歹给我们捎个信报报平安什么的也好。”
第27章 翘首以盼
没想到, 成远居然这么快的找到了家人。本是该为他高兴的事情,可是秋月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有一股难言的滋味,总觉得好像心头缺失了一块地方。
不过她一向善于调节, 看的很开,很快就宽慰自己。这也本是一件好事。她该安心等着成远的消息才是。
毕竟家就在这里,成远会认得路的。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秋月又不慌了。发自真心的替成远开心起来。
只是秋月没有想到的是,一直等到开学,她要离家求学了,她还是没有等到成远的半点消息。
就好像是人间蒸发那样, 成远突然就消失了。
快要大半年没有消息,秋月心中也是慌乱无比。她试图想要去当初的地方找找成远的消息,但是木匠说, 他和成远相处的时间不多,对成远不是很了解, 所以对成远的事情都不了解。
秋月大怒, 她骂道:“好端端一个人交到你手上,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现在倒好, 轻飘飘一句不熟悉不了解就想推个一干二净吗?”
木匠的家离秋月的高中,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今天这一趟, 是秋月特意请假来的,为的就是求个明白。
“诶呀我说你这个丫头,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吧?我可告诉你吧,我是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那些人也没有跟我说。不过啊,我倒是觉得人家发迹了看不上你了!”
秋月看见他还在胡搅蛮缠,心里气得不行,却偏偏无可奈何。她真想……锤爆他的狗头!
“你什么意思?”秋月问。
“没什么意思。当日来接他的可是一辆特别豪华的小轿车,那人穿的那叫一个气派!你那穷小子,也不看看什么样?人家犯得着去骗他吗?有什么可图的?我看你别瞎操心了,他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过得快活,把你忘了。”
“胡说八道!”秋月气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时候,她该上哪找人?
询问无果,秋月也只好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学校去了。
她一路上都忧心忡忡,一方面担忧着成远,一方面……心里有了一种隐秘的恐慌。
不会的不会的,成远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秋月用力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学校建在郊外,一路上走进来比较僻静,现在天刚要暗下来,就已经是阴沉沉的。
饶是秋月这种粗神经也觉得有些害怕。她一路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一边埋头快速走路。
她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学校,但是心中还难平。
就这么一直过了整个高中,秋月还是没有得到成远的半点消息。
一开始,她每天还翘首以盼,等待着成远。但是后来,她越来越忙,心也越来越凉,也就没有心思去注意了。
一切都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秋月的高考也考的很好很好,算是十里八乡里,考得最好的学生。比当年春花的成绩还好。
春花上的是一所师范的学校,离家不是很远,而秋月却要北上了。
家里一连出了两个大学生,那可是大大的长脸,何建平非常高兴,硬是咬牙,杀了了一头猪宴请相亲,阵仗搞得非常大。
何建平喝了酒之后,又开始唠唠叨叨的说话了。他把何时了抱在怀中,但一会儿就嚷嚷着好沉。
“好家伙,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老了,抱不动你了。”
何建平感叹着,秋月听见了,一抬起头来,正想说些什么却不小心瞧见了何建平鬓角的几丝白发。
她一咬唇,觉得眼眶发酸。
何建平确实是老了。家里出了两个大学生确实面上有光,但是家里的一切都靠这夫妻两操持,确实太辛苦了。
何建平又拍拍何时了的脑袋,说:“你小子以后可要有出息啊。”
何时了从小和秋月关系就好,脑子也是聪明活络,他听了就说:“你放心吧爸,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姐都教我了,只是我觉得,我估计考得没我姐好。”
小小年纪,说话却一板一眼的。秋月看着他,不由得想起成远小时候,也是这般模样,老成。